金屋藏帝+番外(79)

小萝卜头稍有不对,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什么难听的词都出来了,赵斤一辈子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耳朵有点难受。他捡起一块小石子对准他的脚关节射过去。

刘叔腿一麻,扑通跪在地上,哎哟哎哟地瞎叫唤。他以为是腿抽筋了,拿板子敲了一下旁边手足无措的“学徒”,骂骂咧咧:“都死了啊!给我揉揉不会?没眼力见……”

这就是一无赖,赵斤看了会儿就没兴趣,这种人活这么久没被打死真是奇迹。

客栈里,顾苏摊开纸笔,她出来有十多天,还没给谢晏写过信。

“一一,你识字吗?”

“不认识。”王一一涨红了脸,他无端觉得不识字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事,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慢慢学就是了。”顾苏放下心,给了他一张白纸让他画着玩。

顾苏摊开纸,沉默了,这些天她一直刻意不去想谢晏,对着案台居然有点想哭。

她想告诉谢晏,她十天里有八天在坐马车,沿着官道向南,可是沿途风光掠影,她没心思看。

她想告诉谢晏,离京城越来越远,她又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你在我身边多好……

这些她都没有说,她仔细回忆了沿途见闻,哪个官员名声较好,哪个县令又娶了几房姨太,这些是她吃饭时在酒楼听到的。接着和谢晏说了几件趣事,包括连小姐。还提了今年的庄稼看起来不错,一定会丰收。

这就是纯属没话找话了。顾苏翘着嘴角地把七八张信纸折进一个信封里,鼓鼓的,然后盖上她自己刻的章。

她把信封宝贝似的塞进怀里,等有机会就寄出去。

期间,王一一安静地在一旁画画,黑乎乎一团,也毫不败兴。

顾苏在等赵斤回来,无聊便开始练字。

她想起刚才和谢晏信里说的为官之道,不知不觉就写下一个大大的“廉”字,力透纸背。

王一一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突然惊声说:“我认识这个字,我爹爹以前也经常写!”说完他又迷惑了,他爹爹长什么样啊?

顾苏一愣,这孩子说不定还是名门或书香之后。

她摸摸她的头,“是么,那我教你写,呃,还是先教你写你的名字吧。”

顾苏看了一眼一一面目全非的画纸,明智地降低难度。

中午,赵斤回来,说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两人在楼下大堂饭吃到一半,一行人风尘仆仆进来,坐了三四桌,点了许多菜,唯独没有酒。

赵斤给顾苏使了个眼色。顾苏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是谢晏的皇商!他们靴子上的圆形纹路她曾今在宫里见过。

赵斤不经意过去搭话,假装自来熟,问天问地,然后不知道那句话对上了,和领头的人哥俩好地一起上茅厕。

顾苏第一次见赵斤这么能说,赶紧喝了两口茶装作尿急跟上。

赵斤时刻注意着顾苏,见她跟来,便放心带着人往后院马棚那里走。

领头大哥今年年初就接到上头命令,说以后的业务多了一项,得帮一个人传信。没想到今日便遇上了。

顾苏掏出信,珍重地双手递给他,想到过十日它便会被送到谢晏手里,一时间感概万千,恨不得把魂附在信上。

她瞧见停在身后的马车,想起来什么,跑过去拿出一个包裹,交给领头大哥。

赵斤嘴角抽了抽,委婉提醒,“等到了京中,糕点该长毛了。”

顾苏随口道:“我没让你主子吃,让他过过眼瘾就行,我猜他也没见过这个。”

赵斤和领头大哥:“……”

有点同情陛下。

“啊,好吧,我好像见过店里有卖晒干的果子,我去买十斤,写个食谱,到时候让厨子用它泡水照着做,就是口感会差一点。”顾苏良心发现,终于决定换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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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谢晏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问三元:“有顾苏的信吗?”

三元:“这……陛下再等等?”

“算算日子,顾苏现在到沼安附近了吧,此地的奏折整理出来,朕要先阅。”

三元迅速挑出六本奏折,技能满点。

谢晏一本一本慢慢看,似乎试图从那一本正经交代正事,或者洋洋洒洒歌功颂德的奏折里,找出关于顾苏的蛛丝马迹。

完了还像话痨一样给当地官员回话。

要爱民如子,经常视察民情,治安特别关键,有土匪窝要及时上报,朝廷派军……冤案大案不要怕,尽管查,办不到的找朕,破案记功……对外来人员要友善,不可包庇护短,地头蛇必须整治。最后总结,朕看好你们,你们保重身体,多多效力。

三元:“……”一本奏折用了平时十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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