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厉在卷尺开始的那个点钉上一根小木桩做标记，然后拿住皮尺往另一边走去，直到把卷尺放完，再钉上一根木桩。

然后以第二根木桩又测量了一个五米出来，钉上木桩做上记号。

在第一根木桩那里用三角形尺子比对，沿着测量好那根直线的垂直方向，测量了一个七米五的长度。

最后在草地上规划出了一个长十米，宽七米五的长方形出来。

烈山眼里一片茫然，“大祭司，我很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

初厉拍掉手上的灰尘，“搭建一个竹房子给大家看病。”

“竹房子？”烈山完全想象不出来，“大祭司的意思是，以后生病的人都来这个竹房子里看？”

“对。”他还打算收几个徒弟，偌大的兽世，只有他一个医生，怎么够？

敖战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好像是要方便许多，“初厉，那以后你还住山洞吗？”

“要，这是给病人看病的，不住人。”

“知道了。”敖战点点头，他有点儿担心初厉搬离山洞，他们的距离就更远了。

说话的同时，初厉开始蹲下身去除草，把草弄干净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烈山连忙帮忙。

敖战转身回了部落，喊了一些闲着的人过来帮忙，早点儿弄完，初厉的竹房子就能快些建起来。

可谓是处处替初厉着想。

天际的残阳，斜斜地将阳光洒在大家的身上。

草除掉一半的时候，初厉带着大家回了部落，再赶今天也赶不完，明天再接着干，不用太着急。

……

今天初厉实在疲累，随便做了点儿吃的算是解决了晚饭。

然后关上竹门，拿上油灯，往温泉而去。

敖战也正说去温泉洗澡，出门正好看到初厉走上台阶的背影，“初厉，你去哪儿？”

“去泡澡。”泡温泉实在舒服，他每天都要去，感觉好像泡上瘾了。

“我也要去，一起去吧。”敖战加快步伐往初厉走去，步履带着淡淡的开心，这是属于他和初厉之间的秘密，感觉很好。

尴尬一瞬间朝他袭来，初厉有些进退两难。

温泉是敖战带他去的，人家要去，他阻止不了，现在他要是说不去了，又显得矫情，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于是硬起头皮点头，“走吧。”

两人并肩静默地往温泉走去。

初厉忽然偏头看了一眼敖战，问道，“你一般去洗澡是什么时候？”

“吃了晚饭过一会儿。”

下次一定要跟敖战错开，“嗯。”

敖战捏了捏拳头，鼓足勇气问道，“初厉，你讨厌我吗？”

嗯？

初厉顿感莫名其妙，“敖战，你怎么会这么问？”

敖战情绪低迷，声音低沉，“不讨厌我，为什么总是回避我？”

初厉叹息了一声，还是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了，“敖战，你知道我的想法，既然如此，你对我的那些好就是负担，这样我自然会想逃避。”

负担吗？

原来他一直都做错了。

初厉需要，那是帮助，他不需要，就成了负担，他明白了。

“初厉，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

敖战这样道歉，初厉心里并没有多好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什么地方给了敖战一些不合适地暗示，才会让他这样，如果是这样，他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

“敖战，过去的事就别再说了，当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嗯。”

油灯小小灰暗的光芒洒在两人脸上，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以及深沉。

……

“这个开着紫色花朵的叫紫云英，它可以作为猪牛羊等畜生的饲料，也可以作为肥料，将它们收割碾碎撒到种了粮食的田里，可以大量增产。”

“这个是木豆，铺地木蓝，苕子，都是绿肥植物，绿肥的意思就是可以作为农作物的肥料。”

“这个是红薯苗，把它们全割了，一会儿拿回去种到田野里，大家都要认真听，现在我一边教你们，一边培育种子，等下一季种植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是，大祭司。”

割了红薯苗，大家继续往前走。

“这里有一棵山枣树，成熟期是秋季，大家做上记号，可以吃。”

“是。”

初厉忽然视线惊喜停在一大丛植物上，“这个是菜瓜，可以吃。”把它的叶子掀开，瓜正在食用期，“大家可以把这个采了，这种瓜就是吃嫩瓜，可以榨汁，腌制，凉拌，煎炒，也可以当做水果生吃，口感清脆独特，极为爽口。”

大家积极跑去采瓜。

“小心一点儿，别把藤扯断了，下次还可以再来摘。”

初厉摘了两个嫩瓜后，转而去摘老瓜，拿回去做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