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口牙都被打散了，脸肿如猪，嘴巴里鲜血淋漓，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但是唐晚听清楚了，她双手抱胸，随意往桌角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你不服？”

方建冬目光一闪，并不回答，反倒是将了她一军：“你才是犯法！”他把脸往前凑了凑，“看到没有，这就是证据！就是你无故殴打我的证据！我要告你！”

唐晚勾了勾嘴角：“这里全是警察，你告啊。”

方建冬立刻看向门口，原本围满了警察的地方，此刻一个人也没有，走廊里还响起了于聪的喊话：

“你下手轻点啊，陈队说了，别把人打死了，他先去吃个宵夜，过会儿来接着审！”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忍不住怨念丛生。

“现在想起法律了？”唐晚把人打成了这样，心头的火气散了一半，“你向苏甜下手的时候，想过这样的结果么？”

方建冬一顿，阴鸷的目光一闪而过：“我没有！我是在救她！”

陈队和于聪并没有离开，他们进了隔壁，通过双面玻璃和监听器，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陈队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也许她能逼他说出实话。”

于聪忍不住发牢骚：“什么实话，他就是个变态！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偏还磨磨唧唧地审！”

唐晚并不意外他的抵赖，只是举了举自己打人的右手，看着他：“没关系，我给你2分钟时间考虑，你不说，我就打一百下，再2分钟，不说还是一百下。”

方建冬下意识地开始颤抖，这女人就是个魔鬼：“你、你、你没有权利审问我！你也不能打我！你这是屈打成招！你这是犯法！”

唐晚没耐心听他吼，直接大耳刮子甩了过去，怒喝：“你救她？你是医生啊？还是佛祖普度众生？要不要我现在也给你普度一下，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啊？”

她边说边伸手进口袋，施法变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子，掏出来就对准他的心口戳下去。

第92章 地震

锋利的刀尖刺入皮肉，尖锐的疼痛传来，方建冬终于害怕了。

他一边点头：“我说我说！”一边求饶。

唐晚抬手就把刀子拔了出来，方建冬看着雪白的刀刃闪着银光，竟是不沾一点鲜血的样子，不由更加绝望。

完了完了！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好刀，就是这样滴血不沾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心口处越来越痛了！完了！他要死了！

唐晚将刀子捏在手指间耍着玩儿，用刀尖戳了戳他面前的桌面：“说，趁我现在想听。”

“我、我、我就是，就是跟她借钱……想让她结婚后把店铺的经营权，还有她名下的房产都转给我……她、她不就一个女人嘛？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不好么？……”

隔壁房间，陈队立刻下命令：“录音！”

带着耳机的小李比了个手势，放心吧，一直在录！

虽然知道真相，但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唐晚双眼瞬间猩红，狠狠一刀将他的手钉在了桌面上。

鲜血立刻汩汩往外冒，方建冬瞳孔骤缩，惊恐地身体抖成了筛子，短促地惊叫起来：“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他要死了！！！

唐晚不解恨，这要是她上辈子的时代，她一准儿把他打到半残，死不了也活不成。

现如今，她唯有集聚所有力量在手掌，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就凭你？还想娶苏甜？”

“还相夫教子？你也配？！”

“啪”得一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清脆响亮。

方建冬被打的半边身体歪倒一旁，另一半身体被锁住，一只手还被刀插在桌面上。

他“噗”得吐出一口鲜血，红里透着白，仔细看去竟然是两颗牙齿。

唐晚站直了身体，他把苏甜害成那般模样，付出这么点代价是完全不够的！

她环视室内一圈，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她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暗暗念诀，忽然，四周剧烈晃动起来，走廊上响起惊讶地叫喊声：“地震了！”

“我去，吕市居然地震了！”

“快，大家小心点。”

室内，桌椅轻移，门窗轻晃，渐渐地震感加剧，四周渐渐响起茶杯跌落在地碎裂的响声。

于聪皱眉担忧：“要不，咱们先停一停？”

陈队蹙着眉头不语，双眼紧紧盯着审讯室内。

方建冬吐出一口血牙，仿佛吓傻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哆嗦着嘴唇在不停地喊“救命”。

而他面前，站着的唐晚保持双手抱胸的姿势，一动不动，从他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他略作犹豫：“今天先到这来，把人先带到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