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真过分，啊～”

应陵游吃了口对方喂的蛋糕，甜腻腻的味道发散在味蕾之上，“这一口蛋糕，要做一个小时的运动。”

怎么吃都吃不胖的毕川连瞬间噎住了，还以为对方开始嫌弃他的饮食，谁知道听到后面那句话，整个人心都疼了。

“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应陵游又吃了一口，“控制饮食，高强度运动，我活得不像个人。”

这也就是他后来就算脱离了娱乐圈，也无法回到正常人生活的一个原因。他的父亲，寄予了太多希望在他身上，把他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空壳。

“师兄……”

“圈里很乱，可以让你变成人上人，坐拥天价片酬，但很多时候，是需要你变得没有原则，需要你变得没有良知。”

应陵游看向酒店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无际的海，澄澈空透，也足够的宽广。过往好比一块石头，丢进去便没了影，再也找不到。

“毕川连，这就是我学法的原因。”

毕川连想了想自己刚上选修课时，应陵游大半夜送自己回去还要问是不是因为他才学的法律，感觉那会没把自己扔出去课室门就很不错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想着自己打代码，好像只是单纯觉得计算机系是个宅人福地。

“师兄，你以后会过得更好的。你看，还有我啊，大不了我们一起逃难。”不就是几个心智还没成熟的私生粉么，怕啥呀怕，毕川连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惨遭毒手的痛了。

现下他就开始动手查以前应陵游的片段了。本来以为应该挺难找的，没曾想一搜，还真的有，那是一段应陵游在舞台上唱歌的视频，戳开都是青一片的尖叫声。

……原来这么火的吗当时。

“别看了，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毕川连才不管他，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他只是想听歌呀。冷冷冰冰的高岭之花，唱起歌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毕川连暗戳戳的摸手。

谁知道手机一把被夺过去，“没收了。”

“别呀。”毕川连作势就要去夺回来。

“我会唱给你听的，不用看以前的。”应陵游实在也见不得以前那种傻里傻气的发型和稚嫩的唱功。

“那什么时候？你不能让我等太久。”毕川连报以很认真的样子。

“好。”

当晚，两人一起去了海岛主办方举办的水上电音节，毕川连还没站稳，就被尤南拉去画了个鬼脸，红彤彤的几横更衬得皮肤白皙了。

“怎么娘里娘气的？你也要画！”说着就抓起口红往尤南的眉间点了个红点，笑得七仰八叉的。

他很想给应陵游也画一个，但他实在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是被对方一记冷冰冰的目光，就给吓退了。

电音节很嗨，人也很多，毕川连举着荧光棒，摇啊摇的，摇到最后没力气了，就靠在应陵游身上歇一会。

舞台上开始cue流程，说是被直播拍到的人，可以获得一份奖品，前提是你要一直挥荧光棒。

毕川连已经挥累了，累成一条咸鱼了，就拉着应陵游手中的荧光棒有一搭没一搭的动着。

应陵游看他那样子，感觉面前有个床，他都能立刻睡下了，觉得好笑，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累了就回去？”

挺多人的，太吵了，毕川连听到点了点头，但抬起双手的样子，俨然是要对方抱着回去。

应陵游才不想惯着他，刚想拍开他的手，就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身旁的人都转了个头看他们。

“哇～～～”

毕川连还维持着要抱抱的姿势，转头就看见他俩赫然出现在那个舞台正中央的屏幕上……

他条件反射，害怕这会激起应陵游对以前的回忆，毕竟那可是电音舞台的中央屏。

他手立刻附上对方的眼睛，“不看不看，我们不在台上，师……”

话音被打断了。

是应陵游……他做了他这辈子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在人海里吻了毕川连。

他被毕川连捂着眼，什么都看不见，就听见了对方让他别怕，他们不在舞台上的时候，一切就都释然了。

再也没有谁会这样时时刻刻去关心他的情绪了。

本来这种场合，吻一下即分最好，但对方好像没亲够。

这么多人看着和起哄，甚至还有主持人在上面不知道说着什么热场的话……

毕川连倒是收起平时乖乖仔的形象，一点不知害臊，竟然踮着脚又将脸蹭了蹭应陵游的下巴，贴上了他的鼻尖。

“……”

温热的嘴唇没有停歇，顺着鼻梁滑下，慢慢地、慢慢地，来到了刚刚纠缠的地方。

应陵游呼吸一滞，对方却恰到好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