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聂飞尘站在窗户边，看着外头渐渐深沉的夜色，没再多说什么。

*

后半夜的时候，白芷实在熬不住趴在桌边睡着了。

苏凌兰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迷蒙地睁开眼睛喃喃道：“白芷，给我倒杯水。”

温热茶水递到了嘴边，苏凌兰看都不看直接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喝光了。

“还要……”苏凌兰砸了咂嘴，小声呢喃道。

“殿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熟悉的低沉嗓音就在耳边响起，苏凌兰一个激灵，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边之人。

“聂飞尘？你怎么在这里？”

聂飞尘没有说话，默默地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这一回苏凌兰倒没有那么急了，她一边慢慢地喝着茶水，一边呵呵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来跟我履行每晚的约定的。呵呵，没想到聂将军竟是如此一个重守承诺之人。佩服！佩服！”

苏凌兰突然抬起手臂做抱拳的动作，差点把聂飞尘手里的茶杯拍飞出去。

聂飞尘放下茶杯，轻声劝道：“殿下，天还没亮，您再睡会儿吧。”

“嗯？”苏凌兰挑眉，“那今晚的拥抱呢？”

聂飞尘轻轻地抱了一下她，道：“好了，殿下赶紧睡吧。”

醉酒的苏凌兰没有计较那么多，满意地笑了笑，倒头又睡了过去。

聂飞尘嘴角微微勾起，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轻轻翻上了屋顶。

黑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竟无一人察觉。

*

第二天早上苏凌兰突然惊醒。

“白芷，白芷。”

“嗯？殿下，怎么了？”白芷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应道。

“昨天晚上将军是不是来过？”

“啊？”白芷闻言用她的小脑瓜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将军没有来过啊，昨天晚上殿下歇下后奴婢就一直守在屋里。并没有人进来过。”

“奇怪。”苏凌兰喃喃道，“难道自己又做梦了？怎么最近老梦见聂飞尘那家伙啊。”

白芷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嘻嘻笑道：“殿下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每晚都会梦到将军大人，嘿嘿。”

苏凌兰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还不赶紧服侍我起床。”

“哦——”

等白芷帮苏凌兰梳妆完毕后，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问道：“殿下，这都快晌午了，我们还要回将军府吗？”

苏凌兰想了想道：“还是回去一趟吧。”

她好歹名义上也是个有夫之妇，昨晚上已经夜不归宿了，今天总得先回府里去露一面吧。不然将军府里头的那些下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想她了。

苏凌兰原本想着跟聂飞尘一起吃个午饭，表达一下自己夜不归宿的歉意之情。没想到聂飞尘一大早又去了军营，晚上才回来。

苏凌兰愤愤地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饭，道：“反正你自己也是一天到晚不着家的，那就怪不得我夜不归宿了！哼！”

用过午饭，苏凌兰又回了百花楼。

下午，苏凌兰提前结束了教程，然后一个人坐在屋里冥想起要给芷蝶编排的舞蹈动作。

芷蝶，名字里带着个蝶字，那要不要给她编一个蝴蝶相关的舞蹈呢。蝴蝶……梁祝？

可是梁祝是双人舞……

苏凌兰猛地睁眼，梁祝好啊！她跳梁山伯，芷蝶跳祝英台，岂不是正好！

打定主意后，苏凌兰便立马去找了芷蝶。

芷蝶听了苏凌兰的提议后，有些疑惑道：“梁祝是个故事？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这个世界没有梁祝的故事，于是苏凌兰大致跟芷蝶讲述了一下那个故事的梗概，最后总结道：“这就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芷蝶听完似有些感慨：“世上最令人遗憾的事莫过于相爱之人却不能相守在一起了吧……”

苏凌兰道：“梁山伯和祝英台最后都双双化成了蝴蝶，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芷蝶叹道：“也就是故事里头才能这样写写了，现实里哪有什么死后化蝶之说。”

苏凌兰总觉得芷蝶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伤感，她也不明白对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对这情爱之事如此悲观。想来大概是因为对方的出身，觉得自己以后的归宿会身不由己吧。

于是苏凌兰安慰她道：“芷蝶，你要相信，你以后一定会遇上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然后你会和那个人长长久久，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芷蝶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道：“但愿吧。”

“那你怎么想的，要和我一起跳梁祝吗？”苏凌兰言归正传道，“哦，对了。花魁大赛没说不允许别人助阵吧？”

芷蝶摇摇头：“倒是没有过这个规定。那就跳这个吧，劳凌先生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