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咳了两声道：“咳咳，没事。你不是要上药么，上吧。”

“……是。”

*

“公子！公子！”乌四兴奋地跑进书房，嘴里大声嚷嚷道，“公子，您知道小的今天出门遇到了谁吗！”

林瑞头也不抬地继续书写着他的字帖，敷衍问道：“遇到谁了？”

乌四轻轻拍了拍因为跑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又一口干掉了壶中的茶水，道：“小的今天出门遇到了那位凌姑娘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丫鬟独自出的门，没注意到小的，小的便偷偷跟了上去。”

林瑞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问道：“然后呢？”

“嘿嘿。”乌四得意一笑，凑上前神秘兮兮道，“小的查到那凌姑娘的住处了。公子，你绝对想不到那位凌姑娘住在哪里。”

说到这乌四故意卖了个关子。

林瑞冷冷瞥他一眼，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容忍了？”

乌四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见好就收，道：“那凌姑娘原来住在镇远将军府。难怪我们之前怎么查都查不到凌姑娘的底细，感情她是镇远将军府里头的人。凌姑娘周围有将军府的人护着，小的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很难查探啊，您说是吧，公子。”

乌四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家主子在听到将军府三个字后便陷入了沉思。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乌四看向他家主子，后者此时正低头思索着什么，一动不动，如静止了一般。

“公子？”乌四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将军府……凌乐安……凌乐安……凌……”林瑞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突然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凌乐安……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中邪了吧？”乌四看着面前笑得有些癫狂的林瑞，不安道。

林瑞睨了他一眼，道：“蠢货，你还没想明白吗。那哪里是什么凌乐安，那是当今的永安公主苏凌兰！”

“啊？”乌四呆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所以，凌乐安是永安公主，而永安公主嫁给了聂飞尘，所以她现在住在将军府，所以她的丫鬟才会出入将军府！”

乌四一脸崇拜道：“公子，您真是太神了！这都被您猜到了！”

林瑞瞪了他一眼：“这次算你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了。你知道的，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下不为例。”

乌四闻言立马收起脸上嬉笑的表情，严肃跪道：“是！属下明白！”

“那……公子。”乌四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略显笨拙的小厮模样，“公子，那永安公主都嫁人了，您……您还要跟她来往吗？”

林瑞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置喙？”

乌四十分卑微地垂眸低首道：“小的不敢。”

“对了。”林瑞言归正传道，“那苏凌兰身边的丫鬟单独出门是去做了什么？”

乌四想了想道：“小的遇见那丫鬟的时候她正往将军府走，想来应该是去了一趟百花楼吧。具体去百花楼做什么小的还没来得及去打听。”

林瑞闻言瞥他一眼：“那你现在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乌四连忙行了一礼道：“小的这就去百花楼！”

等乌四离开后，林瑞重新执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苏凌兰……”嘴角微微勾起，林瑞低语道，“嫁了人又如何，我林瑞想要得到的，终究会落入我手中。”

*

这一天的将军府十分热闹，皇帝皇后还有苏凌兰的那几个兄弟都来探望她了。

苏凌兰看着站满了一屋子的家人们，实在有些无语。

“父皇，母后，我就是膝盖磕破了点皮，你们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这外头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杨淑惠瞪了她一眼，然后在踏边坐了下来，拉着苏凌兰的手心疼道：“凌兰，你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你在宫里头的时候，我们是处处小心，样样留意，这十八年来可是让你一根寒毛都不少地把你抚养长大的。你看看你这才嫁给聂飞尘多久，居然把膝盖都磕破了！这习武之人果然都是不会照顾人的，凌兰，要不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母后回宫里去住吧。”

苏凌兰：“……”

苏锐倒是还算理智，劝说道：“你让凌兰去宫里住，这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来。你舍得让别人说你宝贝女儿的闲话？”

杨淑惠没好气道：“自从凌兰和聂飞尘扯上关系后，他们说凌兰的闲话说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