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山扭头和楚昭昭平视，她的眼神淡然，没有生气没有质问, 倒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亲爹继续对楚苏雅好或坏，只是想了解情况，好做打算。

有了这样的想法，尚山心里就憋得足足的。

好家伙，看来亲闺女是真的只把他当做合作伙伴了。亏得自己还在那儿顾左而言他，担心她吃醋，心里不舒服。

根本就不在乎呀！

跟她妈还挺像。

尚山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致眼巴巴凑上前去，嘴角有笑容，“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别人家的跟我没半点关系。”

楚昭昭点头，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就别叫我父亲了，听着怪生疏的。”尚山找机会想和她说话，继续道。

楚昭昭斜视，并没有如他所愿换一个称谓，反而从她眼里就能读出一个意思…我们很熟吗？

会客室安静异常，尚山没得到回应也不尴尬。

一看昭昭就是性子倔的人，认定的事不轻易改变。这边无果，尚山只能转移目标，把期许的目光落在了小孩儿身上。

诶呀！一夜之间不仅有了女儿，还有了外孙。到时候就让那些老家伙瞧瞧，他再也不是孤家寡人，羡慕去吧！

光想想这天伦之乐，小外孙抱着他的大腿，软乎乎的叫他外公，就心花怒放。

尚山做了几十年导演，这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哪个角度的摄像机拍摄让外孙看着最可爱，八个机位，近景远景，这一幕如同电影般在大脑里播放。

尚山一个人在那里笑了起来，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冲淡了凌厉，也不知想到什么，配合着放空的眼神，很有亲和感…但也很…

诡异！

楚昭昭看在眼里，表情一言难尽。

顾景先瘪着嘴，往旁边躲了躲。

尚山回神，一手握拳放于嘴边，轻咳几声。

闺女冷是冷了点，这小外孙总该乖了吧！瞧这小脸蛋儿，比他见过最贵最好的广告小童星都还要好看。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呀！

不愧是他外孙！

尚山满脸期待的看着顾江白，此时他就是最亲切和蔼的老爷爷，诱惑着，“小朋友，我是外公，快叫外公。叫了就给你买最酷的玩具。”

顾江白（顾景先）唰地一下扭头，高冷十足。

尚山：……

尚山好歹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脸皮不知道多厚，他不尴尬，一点都不尴尬。

哈哈哈笑了起来，“有个性我喜欢。”

“昭昭呀，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尚山笑着。

楚昭昭回以微笑，“顾江白，小名江江。”

“嗯，好名字。”尚山也不急于一时，以后他们一家人有的是时间相处，不再继续盘问顾江白。

而是招手让人拿来相机，要把这一刻记录下来。作为导演的习惯，总喜欢记录美好的画面。

拍完照，又吃了晚饭，本还想留他们住下来。

楚昭昭却拒绝了。

尚山也不再强求。

回去的车上，楚昭昭像以往一样回想整件事，看看还有没有不妥或是遗漏的地方。

虽然方胤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但楚昭昭只能说抱歉，没感情。

今天已经得到尚山的承诺，后面他要如何处理方胤或是楚苏雅，这就不用她操心了。

楚昭昭感觉又完成了一件事，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也重新认识了逗趣的老头，最重要是他很强！有资源有实力！

心情还不错。

这时，楚昭昭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儿子。

！！！

她家宝贝是不是很久没叫她妈妈了！难道还在因为他爸的事生气？

第31章 誓死不叫“妈妈”二字……

原来没觉得, 现在仔细一想，儿子话少了，也不爱拿充满依恋的小萌眼盯她了, 偶尔和她对话时, 要么就是“你”，要么就是直接没称谓！！

楚昭昭立刻转向顾江白, “宝贝，我是你的谁？”

顾江白（顾景先）：……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不是傻子。

顾景先暗自无语，无论对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威逼利诱, 他誓死不叫那两个字！

楚昭昭瘪嘴，翘起兰花指故意在眼角擦了擦，做出喜极而泣的样子, 同时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老母亲，“宝贝最近好像长高, 也长大了, 好久没叫妈妈了！”

顺便在指缝里偷偷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直接和儿子雷打不动的目光撞在一起，看戏一样平静地望着她。

搞得她有点尴尬。

好吧，她装的！

楚昭昭收回手，干笑了两声, “宝贝真可爱！”

顾江白还是一直盯着她不动。

这时的楚昭昭穿着嫩绿色的高奢品牌春季新款, 无论多么俏皮轻佻的颜色都会被她身上那种高冷、平静、胸有成竹的气质镇压，她还给人非常明显的边界感…不可侵犯，让人望而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