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瞳迟疑几秒，点点头，至少她在沈家的时候，从来没见到楼阎和木桐桐，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那时候的木桐桐，每天的日常只有去学校，以及待在房间里。

“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她听见单之雅在低喃，然后又听到她问：“你说的那个系统，让你对木桐桐做过什么？”

周瞳瞳不解她为什么好奇这个，斟酌后，选择摇头。

根据她的观察，单之雅不像是对木桐桐有恶意，在分不清敌我之前，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是吗？”

女人的语气悠悠，也不知道信没信。

她伸出手，用指尖挑起周瞳瞳的下巴，挑起的眼尾染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单之雅笑盈盈地注视眼前人，许久，才眯着双眼，问：“你觉得，一个连实话都不愿意说的人，对我而言，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她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直叫人心底发寒，周瞳瞳想起了楼家的事情，不由颤栗起来。

她不想死，却也不想这么白白全盘托出，于是快速拿起手机打字。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单之雅挑眉：“和我谈条件？胆子倒是不小。”

周瞳瞳抿唇。她现在无疑是个废人了，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既然有机会，她当然要铤而走险，为自己博一次。

“说说看，你想让我答应什么？”单之雅吹了吹刚才挑她下巴的手指。

——我想成为你们的一员。

单之雅盯着这句话良久，上下打量周瞳瞳，犹如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嗤嗤笑了许久。

她的反应，让周瞳瞳心中十分羞愤，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又气又恨。

单之雅止住了笑，摸了摸笑出眼泪的眼角：“你但凡有点价值，楼家人都不可能放手的。”

她缓了一口气，扫过周瞳瞳那双根本藏不住阴毒的眸子，心生反感。

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系统的目的，找出它弱点，她才不会留这种人在自己身边。

“别想了，你身上没有玄脉，注定只能做一个普通人。还有——”

她话音一转，陡然变得冷漠：“你别忘了，我既然可以把你从楼家救出来，也能让你再尝一次之前受过的苦头。”

当然，这也只是她口头上的警告。单之雅骨子里的教养，是不会让她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下手的。

“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说不说看你。我还得再提醒你，我是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求证你有没有说实话。”

她抬起手，指着周瞳瞳的额头。

“搜魂听说过吗？我可以用这个办法，知道你所有的过往，只是一旦中途出现了差错，你以后只能像傻子一样生活了。”

单之雅的心里，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不过吓唬吓唬人，她倒是不介意。

果然，周瞳瞳的脸都吓白了。当初楼家的人也想给她搜魂，但是怕出现失误，迟迟没有下手。

后来，他们似乎想要破罐子破摔，终于要对她搜魂，只是才施展，就听说他们想要的东西找到了，才没有继续实施。

虽然当时只有短短的几秒，周瞳瞳还是尝试到了搜魂的可怕。那种灵魂深处的痛苦，她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她慌忙打字：我说！我全告诉你！

未免也太不禁吓了，单之雅还以为她会抵抗很久呢。

她善意提醒：“一旦我觉得有疑点，你又无法自圆其说，我会立马搜魂。”

“对了，你最好快点说，我还得去完成节目组的任务。如果我等的太长了，很可能考虑走捷径。”

周瞳瞳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能想到的事情，全部打上去。

好几次因为手抖，差点把手机弄掉了。

终于打完了所有的字，她慌忙将手机递过去，心惊胆战地观察单之雅的表情。

生怕她觉得自己说谎，选择走“捷径”。

单之雅看完了所有的字，发出一声轻笑：“你看，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这么想弄死木桐桐，我偏要让她活。”

周瞳瞳一脸茫然，单之雅是在和她说话？好像又不是。

单之雅删掉手机上的字，丢给周瞳瞳，转身离开。

确保人离开后，周瞳瞳陡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衣服早就被大片的汗打湿了。

她以为自己在一无所有后，可以冒死一拼，结果亲自面对这一切，却还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恍惚，她听到脚了步声，看到了一双脚，于是抬头，果然看到了有人站在她面前。

是单川。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个如蝼蚁一般的女人。

“你和单之雅说了什么，一字不落的打出来给我看。”

周瞳瞳身形僵硬，怎么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