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味阻隔贴,叶辞戴了一整天,忘了更换,已经失效了,不仅阻不住气味,反倒因吸饱了信息素使气味比别处更浓些。
阻隔贴对Omega而言是一种私密的小物。
叶辞大致也清楚这一点。
可他未必会像其他Omega一样敏感,毕竟他还不那么有Omega的自觉……
霍听澜眸光黑沉,将阻隔贴撕下来,狡猾地攥进手里,收缴了一份小小的战利品。
在理智壁垒中疯狗般左冲右突的占有欲和爱欲得到了一丝安抚,癫狂稍减。
上次他也是这么干的,而叶辞根本没问过他。
“那个,给我……我自己扔。”叶辞挣了挣,红着脸朝霍听澜讨要。
这段时间的在校生活使他增加了一些腺体性别意识。
他班上的Omega同学在换下阻隔贴后都是用卫生纸厚厚包上几层再扔的,而且连碰都不可能让Alpha碰,他在这方面太粗神经了。
“……”霍听澜略一静默,没给,但也没说不给,而是离题八千里地警告道,“别乱蹭。”
“别乱蹭”是什么意思,但凡是个男的,再单纯也能懂。
果然,叶辞老实了一会儿。
“那个贴,还是……给我吧。”叶辞憋了一分钟,期期艾艾地,又去掰霍听澜的手。
其实他本意并非挣扎,只是霍听澜搂得太紧,他想抬胳膊就不得不先摆脱禁锢,可这种含有逃离意味的举动正巧命中了易感期Alpha的逆鳞。
霍听澜的喘xi骤然浊重,怕他跑似的,登时拥得更紧。
叶辞被勒疼了,下意识地一挣,不仅没挣开,还被霍听澜变本加厉地挤到车门与座椅靠背的夹角中,用整具身体牢牢抵住。
“唔……”
“抱歉。”霍听澜挽回岌岌可危的理智,放松钳制,哑声哄骗道,“听话,一会儿就扔了……让我拿一会儿,就五分钟。……”
……
一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了。
叶辞被霍听澜怼在椅背和车门的夹角里,连ya带搂地嗅了一路,一动都不敢动。
下车时他双腿打着颤,眼尾潮红,心跳得胸腔都疼。
几万块一套的定制西服,前胸后背挤得全都是褶,活像团梅菜干。
叶辞边抬步走进霍宅边攥着衣摆往下抻,想把它扽平,还晕头涨脑地琢磨着去哪找个熨斗熨一熨……
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觉出不对。
一转身,视线平平对上了一枚丝绸提花的淡青色领带结。
极近。
近得透着股疯劲儿。
“您怎么……”叶辞瞠目,“还没好吗?”
就算是A级Alpha,在吸入那样大量的信息素后也能正常小半天了。
A+级Alpha……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果然——
“好什么?”
霍听澜用一种狩猎的眼神把他盯着,幽幽反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霍门闻犬吠:
《没 打 算 告 诉 你》
《回 自 己 房 间》
《不 用 管 我》
《嘶——》
……
《叔 叔 抱》
你们知道霍茶狗其实把阻隔贴都拿去干嘛了吗……不是舔
第十七章
尚嫌稚嫩的Omega腺体连续释放了一小时的高浓度信息素, 已是酸胀空乏,肢体也泛起力竭感,被榨干了似的。
……居、居然还要?!
叶辞懵了, 危机感姗姗来迟。
像狡黠的鹰隼, 在小小的兽巢上方窥伺, 幼兽被哄骗着离巢, 再返回时已无处可躲。
叶辞脑子混乱, 干咽了下唾沫,强作镇定:“我作业还差, 差一套卷子。”
他拿学习当挡箭牌。
学习是头等大事——霍听澜管教他时亲口说过。
他不是出尔反尔,终止易感期综合症的治疗,他就是想缓口气儿, 平静平静,哪怕是一两个小时呢, 他都快不行了——他弄不明白是哪不行,怎么不行,可他就是……快不行了。
“我知道。”
霍听澜颔首,瞳仁乌黑,辨不出情绪。
“马上期中考, 我不, 不能偷懒。”
“嗯。”
竟通情达理。
“我先……去写了。”
叶辞暗暗松了口气。
“嗯。”
竟极好说话。
……
十分钟后。
桌面摊放着一套物理卷子, 叶辞坐在桌前, 用手掌根拄着额角, 指缝里死命夹着几绺黑发以缓解羞意,头埋得极低, 鼻尖都快怼到卷子上了。
转椅宽大, 勉强坐得下两人。
他身后, 霍听澜岔开一双悍利笔直的长腿,牢牢夹住他,双臂无赖地上下环住他削薄的腰腹,箍得他动弹不得。
霍听澜是放他来书房写作业了。
但是人就想不到居然是这么个写法儿。
成熟的Alpha骨架高大挺拔,中途分化停滞的叶辞被衬得瘦条条的,陷在霍听澜怀里被整个儿覆住,再怎么强装无所谓,也只能显得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