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的话，刚开始确实是布，后来我让人改造了纸张，研发出了有些粗糙的草纸，算是好了一些。”

秦渊说着，想起当年刚到南晋崩溃的生活，在南晋的第一个冬日，入口的都是冷饭也就算了，关键是宫殿内的供暖设施是炭火，那虽然已经是最好的炭火，没有多少的烟熏，可是还是足够让秦渊难受。

在科技十分落后的地方当皇帝，你以为是去享福么？那比现在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受罪。

“……好惨啊，冬天也这么吃么？那冬天下雪了怎么办？也没地暖，而且古人一天是吃两顿吧？会不会很饿啊？穿的也不是棉布，防不住风啊。”

纪长河继续感叹，秦渊也随着这样的感叹回到了当年。

“下雪也是吃凉的，我吃了四年冷饭，差点儿没给胃吃出来胃出血。那个时候确实是一日两餐，我掌权之后就一日三餐了，除了正经吃饭的时候，会有一些糕点让你可以吃，但是那些糕点都很硬，冬天的时候能砸死人那种。”

“冬天虽然没有棉花，可宫中有一些动物皮毛能保暖，只是味道重的很，后来我就让人寻了棉花，冬日也算是好过了许多。”

在南晋的苦日子，秦渊从未跟人说过，但是实际上，如果跟现代这些普通人民比的话，实际上皇帝的生活还不如普通人。

至少冬日很多下雪的地方都有地暖，不行的话有空调，可是在南晋哪有这些？

“……这皇帝当的也太惨了吧，没手机没网络没电视机，而且还吃冷饭，这真是玩命啊……”

纪长河感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到了那个境地会如何，是会真的崩溃吧？

“那皇帝都这样了，南晋的百姓岂不是更惨？”

段帧也忍不住加入话题，霍衍也在认真的听着。

他们都想知道，秦渊在南晋的时候，到底过的如何，那个听起来似乎可以吹牛逼的皇权时代，或许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友好。

“恩，我那会儿是皇帝都觉得过不下去，百姓们只会比我更差，刚开始的几年我没有掌权，只是偶尔听到旱灾或者是雪灾，百姓们受了灾之类的。后来掌权之后，我才知道，一次雪灾下来，南晋就要最少损耗十几万百姓，他们无法扛得住巨大的雪灾，若是一次旱灾下来，便是颗粒无收，百姓们饿死的饿死，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我每年都忙着存粮食，就为了防止下一年颗粒无收。”

秦渊感叹的说着，实际上，并未告诉眼前的三人，那会儿世家有粮食，他们在灾难之前就提前囤积了粮食，把百姓们活着的唯一机会夺走了，提高了粮价之后，百姓们买不起，只能够死，或者是自卖其身，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世家就会弄回来一批批的奴才仆人，趁火打劫。

有些时候，比灾难更加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这话听得纪长河三人都是神色凝重，又是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才知道，秦渊在所谓南晋当皇帝的日子不但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悠闲自在，而且还是个操心的快要吐血的人。

纪长河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渊，问出了自己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那你……你当时当皇帝的时候，一天工作多久啊？”

南晋那么差，渊哥又这么努力，纪长河简直是不敢想象这个工作时长。

对此，秦渊给出了一个回答。

“我在位九十年，掌权八十二年，每天休息两个时辰。”

这下三人都惊呆了！就连段帧的没忍住，爆了出口。

“窝草啊！你这比老黄牛还要努力啊！牛也不是你这样耕的啊！大哥牛逼！！！”

第284章 梁姝归来

就算是知道当皇帝很困难,但是纪长河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数据。

“之前我问过学校里面留校搞科研的学长，他们整天九九六都快要头秃了，你一天睡四个小时怎么都能好好的活着？这不科学啊……”

纪长河再一次发出了震惊的问题,当然，这话听起来着实是让人觉得不怎么好听。

毕竟现代人就是这样，在内卷严重的时代,大家的工作时间开始越来越长，本来上五休二,现在直接恨不得九九六，零零七玩死你，下班之后加上有快捷的联系方式,还要回答老板偶尔给出的问题,所以是真的难。

可是再难,也没有秦渊这么折磨自己的啊……

“习惯了。”

秦渊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随后补充道。

“我身边的乳娘和御医会保证我的的身体健康，所以我习惯了那样的工作强度,而且如果你在南晋那个世界，闭上眼就会因为你死很多人，你就会明白我所处于那个位置的感觉。”

皇帝就是如此,肩负着天下百姓的命运，秦渊是真的忙碌，除了上朝时间之外，除了批改奏折之外,他成立了紫金卫,成立了天工局，甚至还要关心他们的研发任务，还有那些去找寻其他农作物的新型事物,都是需要秦渊一一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