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即便里面穿着衬衣，外面穿着一外套，傍晚也还有些冷。

肖乐拉了拉衣服，莫老师迟到了半个小时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不会出事吧？

肖乐眉头微皱，正想着去对面饭馆骑自行车去学校看看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一开，露出莫老师那张俊脸。

“久等了，”他打开车门下车，拉着有些懵的肖乐到另一边，亲自打开车门，请他进去。

肖乐坐进去，车都开始往前开了，他才反应过来，“你迟到了半个小时，就是去买车了？”

“嗯，耽搁了，”莫老师皱起眉头，“本来计划的时间是没有问题的，可在选车上花了一点时间。”

“怎么买新车了？”

肖乐的重点在这。

“天冷了，摩托车坐着不舒服，”莫老师侧头一笑，“以后我开这个车来接送你。”

肖乐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这车不便宜吧？”

“还好，”莫老师又道，“你抽空把驾照考了，以后开车也方便。”

“那我可占大便宜了，只需要考个驾照，就有一辆车开，”肖乐把包脱下，反手放在后座，靠在椅子上舒坦道。

“不，占便宜的是我。”

莫老师非常严肃地说道。

肖乐噗嗤一笑，瞧着他们往城外走，不解道，“这是去哪儿？”

“不是想吃威县那家柴火鸡吗？现在就去，开车只需要四十分钟，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说着，莫老师还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了肖乐。

肖乐接过手，搭在身上，将椅子调矮一些，舒舒服服，安安心心地睡了。

还没到十分钟，莫老师便听见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握了握肖乐露出来的半边手后，便专心开车。

这家柴火鸡的出名度，仅次于他们幸福饭馆的名声。

多数来幸福饭馆没能赶上饭点的人，都会去柴火鸡那边。

他们到的时候，还剩下一张桌子，在河边。

“这柴火鸡够个性啊。”

肖乐看着他们面前的……桌子？或者是桌灶。

就是一个桌子，中间掏了一个洞，下面是砖头砌成的灶洞，里面正烧着木块柴。

他们去鸡圈选好鸡，伙计当着他们的面儿杀鸡，鸡血和鸡杂都留在一旁，等着待会儿下锅。

鸡剁成块，锅一热就烧油，香料倒进热锅里的时候，那滋啦声一出，莫老师便把肖乐拉到身后，热气和油烟有些大。

好不容易炖上了，二人就这么坐在热烘烘的桌灶面前，等着柴火鸡好。

“这个天，”莫老师歪头看了眼下面烧得正旺的木块柴，“还算舒服，可是夏天的时候，就有些难受了。”

“可能夏天就直接上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此时三分之二的柴火鸡已经炖好，客人们正在吃，而三分之一的，比如肖乐他们，还得等一段时间。

肖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儿，有些受不了了，对莫老师道，“咱们先吃点小吃？”

“好，”莫老师连忙叫来伙计，点了红糖糍粑还有小馒头。

红糖糍粑这东西热乎的时候，松软可口，甜滋滋，软乎乎的，口感十分好。

但是凉了就有些难嚼，而且生冷，这东西就只能吃热乎的才好消化。

小馒头松软得很，胖乎乎的，一捏下去就是一个大坑。

肖乐玩了一会儿后，才撕了一点塞进嘴里，馒头的甜香味让他眯起眼，对看着自己的莫老师直点头，“这馒头香！”

“别吃太多，”莫老师看了眼锅里，“得留着点肚子吃柴火鸡呢。”

“嗯嗯，”肖乐虽然点头，可嘴却没放过那些馒头。

这柴火鸡可不能着急，那就得有耐心，炖得越软，越好吃。

因为要开车，所以二人没喝酒，等吃了柴火鸡后，二人在庄边散了散步，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莫老师说起车牌的事儿，还没说完呢，旁边人便已经睡着了。

肖乐这两天有些累。

莫老师把车停在自家楼下，弯腰抱起肖乐，直接上了楼。

等他将肖乐小心地放在床上时，肖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捧着莫老师的脸，凑过去亲了亲他，“到了？”

“到了，睡吧，”莫老师笑着抱住他，二人倒在床上，肖乐往他怀里钻了钻，很快又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肖乐被浴室里的水声吵醒，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房门半掩着，客厅里的灯光倾斜了一些进来。

肖乐也不惊讶自己在莫老师家，而且还睡在莫老师的床上，他下了床，穿上莫老师放在床边的拖鞋，打开房门，客厅的灯让他遮了遮眼。

莫老师在洗澡，肖乐没惊扰对方，而是去冰箱那拿了一瓶水，下肚有些凉，但是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