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排的香气横扫千军，直冲众兵卒的天灵盖，甚至顾千都感觉嘴里发馋。

只是敌军的烤羊排怎么能吃？西明军坚决不会吃这些烤羊排，可是直接扔掉又觉得痛心疾首。

吃，不吃，吃，不吃……反复折磨之间，西明军撑不住了。

更可怕的是，白水城还组织了反攻，时不时地就开始偷摸摸地袭击西明军，并且打完就跑。

且不说深更半夜的根本逮不住宋皎月带进来的这些精锐兵，这些精锐兵偷袭的时日也全无规律可循。

西明军自然是不知道，白水城里的宋皎月每天都会美滋滋地焚香沐浴，抽卡？转转盘、翻牌子……随机挑选“西明幸运日”。

还围困些什么！再这样下去，军心都涣散了。

“不如我们绕过白水城去攻打青山城？”一位将士忍不住开口提议，“这白水城又环水有环山的，地势还高，如果围困不下来只能强行仰攻，仰攻可是兵家大忌。”

“不成。”顾千开口否决，“这白水城在这里一天，就梗在西明咽喉一天。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外头攻不下来，我们就从内部瓦解。”

宋泯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废物闺女被逼到如此境界。那个懦弱的小姑娘，究竟是为何会变成东明的太上皇？

顾千的目光远远地落在白水城上，心绪复杂起伏。皎月啊，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那个废力去救他的小姑娘。

“传我令下去。”顾千眼神一暗，“让安插在东明京都里的人，去大肆宣扬宋皎月的功绩。”

功高盖主。

宋泯低着头，心下一寒。

*

白水城之战，传言这东明太上皇宋皎月英明神武，仅带着少数精锐兵便成功守卫住了白水城，并且还成功地开启了反击，把西明人杀得抱头鼠窜。

消息传到宋之月耳边时，已经变成了宋皎月武艺高强、智勇双全，只用一根手指就将西明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宋之月：他们在说的是谁，是他妹妹那个运动小菜鸡吗？

“陛下，除此之外民间还有另一个消息。”冯执晟皱紧眉头，“传言这宋皎月再怎么说也是西明人，如今这些辉煌的战绩不过是谎报。西明的想法是，不费一兵一卒，利用宋皎月的身份夺取东明。”

冯执晟想去辨别宋之月脸上的表情，猜疑，又或者是防备，都可以。

“哦。”宋之月点头。

“陛下，上皇兴许不得不防。”被买通了的朝臣跟着附和道。

“那是上皇。”宋之月的态度明晃晃地摆了出来，“就凭你也敢置喙？”

听到消息的宋画晴不太甘心：“哥哥怎么可能向着宋、上皇，我亲自去说，我便不信哥哥不会为我软下半分。”

宋画晴还没进到书房，就被小太监伸手犹犹豫豫地拦住了。

“我可是陛下属同脉的堂妹，你怎么敢驱赶我？！”被拦住的宋画晴一脸不可思议。

“陛下说，他不认识您。”小太监吞吞吐吐道完，然后摆出来了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怎么会不认识？”宋画晴万般不肯相信地盯着里头。

“陛下已然随着上皇过继到了先皇一脉，同你又有何干系？”这声音温柔得冰凉，宋画晴循声望去，看见了一个戴着斗篷的熟悉身影。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人衣冠服饰显然华贵繁复了一大个层次。

“你不就是我哥的……”宋画晴话方说到一半，脸色便青白了下来。宋之月压根儿没认她，甚至可以说，他几乎与他们彻底割裂了。这个时候，她继续指责宋之月后院里的人，都没什么靠得住的立场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后院里的小妾，你是想这样说吧。”那人嗤笑了一声，“你也不想想，你配吗？你哥哥都不认你了吧。”

宋画晴一咬牙，面色气得赤红，被一个下贱之人看了笑话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宋画晴被气跑了，而言晏却看向了屋子里，讽刺地勾起了嘴角。

另一边等着消息的西明军。

第一天，无事发生。

第十五天，无事发生。

第二十天……

“不是说这宋皎月与宋之月是属于两个派系的吗？为何这两人竟如此互相信任？”西明幕僚气愤地砸了砸桌子，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有些人想起来了魏将军和西明陛下顾千。这两人就是东明那头的彻彻底底的对照组。

听说魏小将军在天牢，而魏老将军则不知所踪。幕僚们心中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而此时白水城那边传来了消息。

白水城城门打开，说是欢迎西明军进城来。

“这城门开着，你们西明还不快快进来？”城墙上，宋皎月的声音清脆地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