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番外(120)

作者:弦上孤鹤 阅读记录

他扯了别的话题,陈君琮神色如常,缓声复述在登州的事。果真完全没有理会孟阮清的意思。

视线里的背影逐渐模糊,孟阮清孤身站在崇政殿前的砖石上,身边同僚悉数擦肩而过,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那人竟是不打算与他有任何交集了。

出了宫门,余光里再也看不到孟阮清的身形了,朱和才颇为耿直的挠挠头问:“陈副使这是与孟大人闹了不快?”

“什么?”

陈君琮下意识想起上次闹的不快还是在进士楼堵贺献吉的时候,只神情有些微妙。

然而这份微妙落在朱和眼里却成了被戳破的不悦,他面上更是尴尬,硬着头皮道:“军火外泄的劄子递到京城的时候,孟大人可是最忧心的。即便有什么不快,想必也是误会。何必方才人家都主动开口了,也故意不作理会……”

他说完后心情复杂抬眸,却见陈君琮怔愣在原地,双眸中尽是惊愕。

不出三日,张文裕的大理寺红印一盖,加上官家旨意,燕九支一点都不意外的被判的斩刑。

衡朝有不杀文人的祖训,燕九支不是文官不说,就连文人都不是,就是一吃朝廷铁饭碗的商人。所以祖训成不了他的免死金牌。

行刑那日,燕九支四方的囚车加身,铁锁禁锢,由着官差押送至刑场。周围百姓唾骂,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燕九支木木的跪在囚车里,任由臭鸡蛋菜叶子砸的满脸脏污。

从登州到京城那么远的路,足够他耗完了精神气。

裴潋和宋遗青坐在酒楼上冷眼看囚车慢慢路过,耳边听的却是隔壁厢房里说八卦。

好巧不巧,他们就是那八卦的当事人。

原本里面的人还齐声骂燕九支勾结大行,不得好死。也不知怎得绕到了他们身上,什么有伤风化,家门不幸说了个尽。

“我要是裴相,早就躲房门里无颜见人了。”

“谁说不是。计相和言官该是水火不容的趋势,言官多是清高容不得人。他们俩倒不避讳,说的好听是至交好友,可好友还当众拉手的?”

“哈?清高?谁知道私下里那殿中侍御史如何的在计相身下……”

眼看他们越说越污秽不堪,满满恶意。裴潋就不是忍的性子,脾气上来了当即一脚踹倒雕花屏风。

对面“哗啦啦”一阵盘子碎裂响声,嘴碎的两人猝不及防被歪倒的屏风压个正着,汤水糕点污了衣裳。

“谁!”

好容易从屏风低下狼狈至极的解脱出来,其中一个人火冒三丈大吼着走过来,定睛一瞧,尴尬的恨不得被压在屏风下动弹不得。

裴潋慢悠悠收回了踢屏风的腿,直接交叠着放在桌案上,胳膊垫在后脑勺,整个人放松又不容忽视。

“你说我们断袖?”

这个“我们”是谁不言而喻。

“作什么和他们客气,该赔我们衣裳才是……”

剩下的那个也慢慢蠕出来了,声儿比前一个还硬气。等看到罪魁祸首的人,不出意外的也是愣了。

四目相对,在座的都是同僚。

裴潋又问:“你们刚才还说了什么?”

他当然记得这两人嘴碎的言论,只不过要看对方有没有胆子当他的面复述。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个铁块头,那人当真敢继续破口大骂。

“我当时是谁。说你们断袖难道还是谣言了不成?身为朝廷命官,行事如此不检点……”

他一骂起来没完没了,活像连珠炮。不是为了党争,是骂的发自内心。

另一个被对方给了胆气,也附和道:“白日是穿着官服人模人样,晚上还不知做些什么。”

裴潋被喊的头疼,插了一句。

“说是断袖,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

话未说完,便被夺了声儿。

“当我们是眼瞎的么?还要什么证据?!”

宋遗青不欲纠缠,沉声否认,“二位大人还是莫要传谣言的好。”

“谣言?若非你们立身不正,何来谣言?!”

果真又被打断了。

正吵的激烈的时候,裴潋忽然一转态度,把宋遗青勾过来搂在怀里,冷声道:“我们就是断袖,你们又能奈何?”

那两人差点被口水呛了喉咙,彻底傻眼了。互相对视,发现对方脸上都十分惊恐。

怎么办!他居然承认了?!

气氛凝滞半晌,才听其中一个颤微微抬了手指,脸色忽青忽白,恍若被羞辱般,骂的咬牙切齿。

“你们定是故意做出断袖假象,用心险恶!”

裴潋看向宋遗青,双手一摊,“瞧瞧,说什么他们都不信。”

宋遗青:“……”

几日后,朝堂风向来了个大转变。每日下了常朝,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旧党咬牙切齿骂他们为了党派之争,连断袖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法子都用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