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番外(18)

作者:弦上孤鹤 阅读记录

青石砖上偶见还未被人发现的喜钱。穿着布衣,头上缠着红绳的孩童嬉笑跑过,手中还端着碗乳酪,吃的尽是奶香味。

日暮西陲,二人在马背上看着春意盎然,金明河中的画舫已经挂起了灯笼,周围全然盛世太平景象。

裴潋眉宇带着忧虑。盛景之下,衡朝已是外强中干。再加上外敌强大,财政入不敷出等等积弊,实属不容乐观。也不知这样的平和还能维持多久。

他们二人慢悠悠往回赶,可苦了陈君琮和孟阮清。

诗题变了多个,耳中全是那些文人作的诗句。孟阮清听的头晕脑胀,不堪其苦。一想着裴潋倒是和心上人快活去了,就更是心绪复杂。

“仲未,我实在是挤不出一个字了。”

他苦着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陈君琮刚作了首诗助兴,算下来也写了六七首。孟阮清是挤不出来了,他又何尝不是?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盼着裴潋回来。

这什劳子诗会真不是人待的!

“早知如此,干什么赴诗会。难得休沐,你我还不如去饮酒。”

明白果然又被裴潋坑了一记,陈君琮颇为感叹道。

诗会上的饶梅花酒虽清冽味佳,但喝多了总有腻的时候,也没什么饱腹之物。他们坐了一日,早就腹中空空。

闻言,孟阮清眼前一亮,凑上前附和,“待诗会结束,咱们去樊楼饮酒去?”

他神色雀跃,还带着少年郎的志得意满和灵动。陈君琮喉结滑动,咽下一口酒,才笑着应下。

“好,就去樊楼。”

樊楼是怀京七十二正店之首,若要吃酒,可没有比那里最好的去处了。而且樊楼地处怀河十四桥的虹桥。怀京八景之一中的繁台便在那附近。

裴潋和宋遗青在诗会快结束时才回来。

既然主人家来了,陈君琮与孟阮清身上的担子自然卸下。他们目睹裴潋笑的端方有礼,将每位文人都送走,礼数周到的挑不出一丝错。

“维崧兄。”

累了一日,孟阮清率先急不可耐开口,“你可欠我与仲未一个人情,来日如何相报?”

一直拿在手中的洒金折扇被展开慢悠悠晃动。他笑眯眯讨好处,可不打算就这么从坑里爬出来走了。

陈君琮一向稳重些,此时也伙同孟阮清道:“依我看,年前中和楼的那顿羊肉口味甚佳。”

聪明人说话不说全套。说完,陈君琮还冲站在旁边的宋遗青狡黠问:“见章兄若有闲暇,可定要随咱们这位太常卿裴大人去尝一尝中和楼的羊肉。”

他只想着揶揄裴潋,不曾知晓对方今日做了些什么。

第二十三章

这话本和宋遗青没有关系,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遗青余光扫过始作俑者。一开始还会被轻易的撩拨到,现在大概摸清了裴潋的路数,总归比他还要厚脸便是。

想到这里,宋遗青也装作无事发生,满脸忧愁,“宋某只怕吃不起羊肉。”

在外敌眼中,衡朝的茶叶最贵。但若论起来,几斤的茶叶才只能换得一斤羊肉,足见羊肉金贵。相对而言,猪肉最是轻贱。

孟阮清上前安抚宋遗青。

“见章兄何必担心银两?裴太常每月不算柴米与衣料器物,只俸禄便四十五贯钱。你们是至交好友,他怎么也不会吝啬一斤羊肉钱罢?”

他们三人一唱一和,好不气氛融融。却只有宋遗青一人知道,裴潋今日可算是为了羊肉大出血了。

虽然陈君琮和孟阮清二人与裴潋同科。如今裴潋官职却比他们高出两阶,俸禄自然也要多出许多。

这一幕落在家仆眼中,只私下相视偷笑。离得近的那位家仆低头间见裴潋沾了脚印的皂靴,不由得出声提醒。

“郎君这皂靴可要换下?”

谁知裴潋倏地往旁边躲开,还低头瞧了瞧,生怕有人碰了他脚上的皂靴似得。

“你去给我找个带锁的木盒。”

他前言不搭后语,家仆一时迷惑,怎么都想不通,皂靴和木盒有什么关联。思虑下只得沉凝问,“郎君要木盒做甚?”

在场的除了宋遗青,就连陈君琮和孟阮清都听的满头雾水。

眼见着天色将暗,站在高阁之上,裴府院外远处街坊已是灯火通明,仿佛醉人的酒香能顺着春风自勾栏瓦舍飘到城北。

刚遣走家仆,裴潋还未来得及回应羊肉的事,孟阮清已迫不及待拉着陈君琮要告辞,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即飞到虹桥樊楼去。

“天色已晚,维崧兄,见章兄就此拜别。”

孟阮清一手扯着陈君琮衣袖,作势要开溜,却又被裴潋眼疾手快拦住。

“做什么去?”

如此神色匆忙,定然有事!

“维崧兄,这便是你不仗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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