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番外(73)

作者:弦上孤鹤 阅读记录

孟阮清稍加思索,扬起笑笃定回答,“若我为贺献吉,那这文人宴必定索然无味,恨不得逃的远远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心中所想。

“莫说贺献吉,出了林卿卿欲夜奔不成反而投湖一事闹得满城皆知,只怕杨齐愈也巴不得看不见贺献吉。届时贺献吉要提前离席,他定不会过多劝阻。”

二人因着说话,面容之间仅一拳之隔。孟阮清皱眉分析与自信满满的模样全然落在陈君琮眸中。他轻轻闭眼,尽力稳住忍不住想亲近的心思,奈何对方一点不设防,呼吸与声音无不在疯狂撩拨。

“只要贺献吉离席,我们总能找到与他独处的机会。届时满腔不甘,倒也不怕他按兵不动。那科举冒名……”

哪怕闭上眼,耳边也全是孟阮清温和的声音,陈君琮撑在桌案上的双拳紧握,渐渐泛了红。他倏地睁开双眼,拧眉喊道:“益之……”

闻言,孟阮清才暂歇了对科举冒名一事的思虑,抬头看向陈君琮,只见这人呼吸粗重,额上溢出汗珠覆在隐隐浮现的青筋上。

“可是身体不适?”

孟阮清有瞬间的迷茫,但立即反应过来。他面露担忧,刚要起身,却猛得被一只手揽住后脑勺带上前。

湿润的触感如火苗一般“蹭”地将孟阮清里里外外点燃,烈火呈燎原趋势沿着灼热的唇瓣一路烧到了脖颈和耳根。

孟阮清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陈君琮专注沉溺的侧颜。费心费力几个月将那次樊楼的事掩盖过去,此时竟像个笑话般以更盛气凌人的姿态出现。

“你……”

好容易得了空隙,孟阮清溢出恼怒的一声惊呼。双手奋力想要推开锢住自己的身体。混乱至极中只想着几句话。

陈君琮到底何时动了这种心思?这次又该如何自欺欺人?婚约在身,陈君琮如此所作所为置他于何地?

越想越是惊怒,孟阮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陈君琮,用衣袖随意抹了下嘴角,冷漠提醒,“你我是友人。”

比起上一次樊楼互相尴尬,陈君琮却显得尤为镇定,淡淡应道:“益之,友人不会亲密至此。”

对方的意思他怎能不明白,无非又想划清界限,再做回冠冕堂皇的友人罢了。可这回他偏要撕了欲盖弥彰的遮挡,好叫彼此间看的清清楚楚。

许是没想到他回这般回应,孟阮清语塞之下气笑了,语气嘲讽,比冷漠更直戳心窝。

“陈君琮,你这般放陈润娘于何地?”又放孟阮清于何地?

他硬生生咽下后半句,忽略心里难以言说的苦涩,抬眸厉声道:“你便偏要那做背信弃义之人么!”

自从二人相识以来,关系还从未闹成这般。孟阮清甚至开始惶恐今后是否要少了位友人。

“背信弃义……”

陈君琮自嘲地笑了,他反复咀嚼这四个字,一时无从反驳。孟阮清说的对,无论他是进是退,这辈子大概都要背着这四个字了。

比起第一次的惊慌失措,清晰明了知晓自己喜欢着什么人的陈君琮心绪没有太大波动。他从未自诩生性高洁,更不是圣人无欲无求。

不若孟阮清随意用衣袖尽显粗鲁慌乱的抹去唇上水渍,陈君琮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唇畔,察觉到一处破皮痛意,更是不自觉笑意加深。

孟阮清看的汗毛倒立,忍不住想要后退一步。这样的陈君琮与平日大相径庭,他甚至怀疑自己在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上看出了一丝令人恐惧的疯魔。

仿佛过了许久,久到周围一切声响消弭殆尽,孟阮清才倏然听到声嘲讽忤逆的嗤笑。

“如此,未尝不可。”

陈君琮平静至极道。

“好,好的很……”

怒极心乱之下,孟阮清冷笑着连说两个“好”字。他几欲泄愤却又舍不得伤了陈君琮,转而狠狠踢翻了二人身侧的三脚榆木文凳。

凳子倒在地上闷声作响,他们这里一片死寂,倒是隔壁同时间嘈杂起来,瓷器碎裂和交谈混成一团。

这阵仗倒提醒了正在置气的陈君琮和孟阮清,二人神色依然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弦,却不约而同的开始留意隔壁雅间的动静。

第七十三章

梅子青的百圾纹茶碗在木色地板上迸溅成数片,连带着里面的酒水洒了一地。

坐在附近的人扯了扯沾染了酒渍的衣摆,略有抱怨道:“好端端的,贺兄怎得摔了碗?”

方才还斗诗评文的热火朝天气氛霎时冷了下来,杨齐愈隐去心中的不耐和芥蒂,顾着形象,终是看似熨帖问:“贺兄可是身体有恙?”

贺献吉本就胸中郁闷不得开怀,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只管闷头灌酒。他脸颊通红,神智仍保留了丝清明。听得这句话,像是终于得了借口,顿时松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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