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番外(91)

作者:弦上孤鹤 阅读记录

裴彦傅敛了猜测官家用意的心绪应声,“是菘石砚台,不过那小子怕的是磕了碰了,一直锁在柜子里。就连下官都没那个眼福。”

菘石多产自大行,其颜色如墨,触感细腻生凉,但坚硬非常且雕刻不易。早年大行还畏惧衡朝的威势,每年进贡的菘石虽少,却每个都是极品。这些年大行野心愈发明显,进贡的菘石多是多了,品质也次的没眼看。

宫中消耗外加赏赐皇亲贵胄,裴潋手里的那个菘石砚台已是不多得的珍品。然而这和宋遗青手里的那个象牙笔筒比起来依然略微逊色。

八吉纹在佛经中本就是源远流长的吉祥寓意,荷塘鹭鸶更是代表登科高中,仕途通达。除却笔筒的用料和精细的雕刻,裴潋的菘石砚台就逊色在纹路的寓意上。

宋遗青左右不得其法,只能硬着头皮收了这棘手的笔筒,其神色庄重像是请了个神仙供着。

这个引得众人心思翻涌的事结束的倒也快,其余人还没回过味儿来,又被一声惊呼吓的不轻。

“不行!”

眼看着官家赏赐之物就要落在杨齐愈的手里,贺献吉“嚯”的起身厉声阻止。

第八十六章

他声音急切又暗含敌意,穿过丝竹声落在每个人耳中。更何况他突然站起身,也把身边的同科唬的不轻,直愣愣地抬头盯着他。

陈君琮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指尖摩挲着杯壁随着一众人的视线看向贺献吉。

他和孟阮清给贺献吉下的那贴“药”果然见效了。

刘翰秋烦躁至极不禁冷笑用只有他们上座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依我看这歌舞不看也罢,今年的闻喜宴可比歌舞热闹多了。”

但很快,他的冷笑就僵在的嘴角。

贺献吉袖中双拳紧握,指着杨齐愈的手指发颤,“他是冒名的杨平韩,我要揭发定州杨齐愈舞弊!”

“!”

这句话可要比方才小六儿转述的官家的话还要惊悚多了。

冒名是什么概念?那是舞弊,还是科举上最恶劣性质的舞弊!

“啪——”

刘翰秋酒没喝下去,带着僵硬的神色,手中的酒杯摔在身前的空地上碎成多块。

宋遗青本就坐的近,纵使刘翰秋无心,一块碎片还是悄无声息的迸溅过来。辛而裴潋早有防备,将人往后一带,用掌心硬生生接了那枚碎片。

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宋遗青敏锐闻到血腥味,他握住裴潋要抽回去的手,果然察觉到掌心黏腻。

“别动。”

他止住对方的手,果断撕了衣角细细包起来。

裴潋皮糙肉厚,并不觉得有多疼,看人关心则乱的模样更是觉得值了。

“不妨事,小伤口罢了。”

宋遗青不以为然,“碎片嵌进肉里了,得挑出来。”

说着,他顺手拔了固定发髻的玉簪,瞥了眼没心没肺的人提醒,“疼就忍着。”

裴潋却也难得的顺从,掌心一摊,由着宋遗青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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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刘翰秋不知何时起身,胸口起伏不定呵斥贺献吉。

“你胡说什么?!”

正月后他才收到定州杨府的书信,杨齐愈分明都没有参加春闱,何来舞弊之说?

对杨家的信任让刘翰秋下意识认为是那个新科进士不甘名次居于人后,嫉妒心起而扯了谎。

不说杨家与他的关系,就是衡朝没有几个不知晓杨齐愈是他的学生的。刘翰秋堂堂宰执,怎能坐视一盆脏水迎头泼下?

被宰执这般怒视,贺献吉心中生了分畏惧,但他的目光扫过默而不语的梅言聿和副相裴彦傅等人,壮了胆子继续道:“并非我胡言乱语,而是亲耳听人所说。”

他这般斩钉截铁,却让刘翰秋心中犹疑起来,他看向下座正被贺献吉指认,垂首看不清面容的“杨平韩”。忽而想到杨家似乎是有这么个人物,不过是旁支,他也记不大清了。到了这里,那日殿试的莫名心慌再次袭来,刘翰秋努力稳住镇静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揭发冒名加上宰执发火,众人惊的大气都不敢出,还是梅言聿问:“你说你亲耳听得,却不知从何人口中听到的?”

“这……”贺献吉这些日子心不在焉,一心想的揭发杨齐愈,根本无暇思考这些。此时经梅言聿这么一问,他忽地悚然自己竟忽略了这一点。

揭发的人突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已有承了“杨平韩”文人宴情谊的同科嗤笑。

“别是听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有了第一句,下面多是同科附和取笑。贺献吉心急如焚也不得开解,只得面红耳赤争辩,“我记得那人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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