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窃窃私语声如田野里的麦浪，一阵涌过又来一阵。

“太牛了！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博士生？”

“我们这儿离大学城那么远。”

“人家家住这里不行？”

人人以为霍铭是在读博士生。

霍铭似乎听不见下面的声音，抬眼朝柳晔望去。答题过程中，他时不时地寻找柳晔的身影。现已答完，更是毫无顾忌地将目光定格在柳晔的身上。

柳晔对上霍铭的视线。

“扑、通！”心跳的声音就在耳边，震动着薄薄的耳膜。

霍铭太强了。强得令他不可避免去钦佩。

“恭喜这位先生获得我们的奖品，苏X尓电器四件套，烤箱、破壁机、早餐机、空气炸锅。请您到后台工作人员处领取。”主持人向霍铭祝贺，“待会儿还有抽奖环节，只要手机扫码就可以抽取，特等奖是暑期新马泰五日游。”他卖力地向霍铭游说，试图留下霍铭的手机号。

霍铭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临时表演台。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过，没多时，歌舞队上场，劲爆的音乐中，群众们的注意力又都转回了舞台上。

霍铭并没有去后台，而是向柳晔走去。

柳晔见他走过来，赶紧小跑着迎上去，问道：“奖品不拿？”

“奖品是为你赢的，当然得你去拿。”霍铭回答道。

霍铭肯定不会随便在外头留下手机号码，柳晔如果不去取那四件套，那四件套只能当作扔在水里打了水漂。

这个时候柳晔如果还跟霍铭客气，那就是太矫情。他看着霍铭，嘴角不觉勾起，莫名其妙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笑什么？”霍铭也扬起唇角，微低下头靠近柳晔。

“你很厉害。”柳晔由衷地说道。

霍铭笑：“高中的题而已。”

“难不成你这么多年还再做五三？”柳晔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记性好。”霍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两人一起向临时演出台后面走去。

“你……以前是学神吧？”柳晔看着霍铭，觉得肯定就是这样。

“如果我那样就是学神，那就算是吧！”霍铭答得很随意。

柳晔很好奇地非要叫他讲一下自己的“伟大成绩”。

霍铭想了想，道：“高一奥数国家一等奖，高二国际一等奖。至于其它的，太多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回去翻一下奖状。”他顿了顿，又道，“后来保送A大。好像也没什么。”

柳晔立即眼睛睁大：“奥数国际金牌，保送全国最高学府A大，叫‘好像也没什么’。”他观察着霍铭的表情，“你在凡尔赛吧！”

“同期的一个现在论文已经发表了好几篇，世界顶级数学家。”霍铭瞧起来真没觉得自己在数学方面有多厉害。

“行吧，”眼看着领奖地点快到了，柳晔就不再多说什么，“学神的‘没什么’跟我们凡人不一样。”

霍铭不知道，面对着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瞧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的柳晔，对他已经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人都有慕强心理。霍铭这个学神对柳晔这个学渣而言，就是强者中的强者。

霍铭找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柳晔站他边上一直偷瞄他。

工作人员让柳晔签单子，写手机号。柳晔这时才平静心中的波澜，从霍铭居然是学神的情绪中摆脱出来，领走了四件电器。

“要抽奖吗？”工作人员拿出一个抽奖箱，大概瞧出霍铭不好讲话，问柳晔道，“扫码就能抽奖，百分百中奖。”

“好。”穷光蛋是任何便宜都要占的，柳晔冲着霍铭笑了笑，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加了公众号就开始抽奖。

霍铭能感觉到柳晔自他从台上下来后对他态度变化了很多，看他的眼神似乎也炙热了几分。

霍铭脸上笑意顿浓，心情大好。

这一切都要从他前天晚上当着柳晔面撕了合同后开始算起，从那时候起，老天就在步步帮他，胃痛，超市外活动，就不知道柳晔这下抽奖会不会又有什么惊喜。

“恭喜柳先生！”工作人员给柳晔兑奖，“你赢得了特等奖，新马泰五日游！”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第一个抽奖的人竟可以抽到特等奖，工作人员激动到声音都颤抖起来。

“什么？”柳晔一愣，继而转头看了看霍铭。

霍铭也是一怔，但很快就狂喜起来。心说果然老天爷在帮他！

一个厨具电器的商业促销活动，柳晔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电器四件套，外加单人新马泰免费五日游的旅游合同。

“我觉得我在做梦。”柳晔回去的时候好像踩在棉花上，人都是轻飘飘的。

“你运气好。”霍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