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一时语塞，神色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凌锦韶倒是想起来了正事：“玉儿，花拿到了么？”

洛玉点了点头, 自袖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她走上前，将盒子放在案上。萧羽让看着那盒子, 神情也是有些复杂。

这件事洛玉向他提过，他派了牧野协助洛玉，自己则出现在宫宴上引起萧念的注意。萧念忽然带走了凌锦韶，他心中疑惑便跟了上去。

没想到萧念一早安排了人在宫门外守着。皇宫之中行事不能似在外面那般一杀了之，于是他花了些许时间将东宫的侍卫无声无息地撂倒, 堪堪赶上救了她。

将萧念拎起来甩出去的刹那，他看到了她手中的寒光。若是迟一步，萧念或许就会成为刀下亡魂。他死不足惜，萧羽让不希望是她杀了他。

这个人应该死在他的手中！

洛玉眼眶微红，对凌锦韶道：“我...我给你寻一件衣裳，你扮成宫女，我带你回去。”

“好。”

萧羽让没有阻止，尽管他私心里希望她多留一会儿。但他也知道不能继续留她了，否则事情传出去，她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凌锦韶扮成宫女走在洛玉身侧。穿过永巷，洛玉带着凌锦韶来到了僻静处。她牵起了她的手，红着眼眶道：“是我不好，我思虑不周，没想到竟会害你落入这样的境地。”

“这事儿也不怪你，原本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凌锦韶咬牙切齿道，“但归根结底，还是萧念太下作。”

洛玉的眼泪滚落，凌锦韶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泪：“你哭什么？”

“是我害你失了清白......还有你和亲之事......”

“清白与否有什么重要，我也本来就不想嫁给萧念。”

“可就算不嫁他，你以后要怎么嫁给旁人？”洛玉想了想，忽然定了心，“你这也是为了皇兄，我...我一定让皇兄娶你！”

凌锦韶正要摆手，背后传来了阴恻恻的声音：“我竟不知，姑姑何时成了红娘？”

凌锦韶只觉得毛骨悚然，洛玉一把将凌锦韶护在了身后。萧念身边的侍从都在远处，他双眸里满是血丝：“你...是从他那里回来的？”

“是。”

萧念仿佛是要发疯，洛玉都不由得有些害怕：“太子，这里是御花园，你要对孤和十七公主无礼么？”

他恨恨地瞪着凌锦韶，眼睛里仿佛能滴出血来。良久，他才转身走了。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洛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若是凌锦韶落在萧念手中，只怕是生不如死。而且听皇兄一口一个你皇嫂地叫着，似乎很喜欢她。她从未见过皇兄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若是嫁给皇兄，想来也不会亏待了凌锦韶。

两人各自回到了宫中，凌锦韶只觉得疲惫不已。她命花月替她备了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这才美美睡了一觉。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凌锦韶一早用了早膳，只觉得四肢仍然有些酸软。她心下嘀咕，这药的劲头这么足么？

凌锦韶装扮了一下，亲自去了太医署寻祁溪。来往的太医们也都认识了这个蒙着面纱的蒙面女子，都知道是公主的人，也都十分客气。

她径直找到了祁溪，抽了张凳子坐下：“小祁太医，你能不能给我开副药。”

“什么药？”

“避子汤药。”

祁溪的手一顿，错愕地瞧着她：“这...未出阁的女子不能随便喝......”

“喝了会如何？”

“会不易有孕。”

“那正好，我也不想有孕。你给我开一副来。”

“恕难从命。”

凌锦韶只得花言巧语道：“同你说笑的，我这不还没成婚，当然不是我喝。是...是我在宫外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十分悲惨，遭人□□。她不想因此有孕，又不敢去求医，我这不是顺手帮一下么。”

祁溪狐疑地打量着她，良久才道：“好吧。”

这等胡编滥造的借口，他才不信。祁溪思忖了片刻，给她开了一副滋养补身子的药方。凌锦韶喝到的是熬好的药，也没有太过在意。

喝完了药，她这才放下心来。正要离去时，祁溪道：“公主殿下，王爷的解药制好了。”

“我瞧瞧。”

“牧野已经领了去，这会儿应该服下了。”

凌锦韶只好作罢，她回到宫中，还没坐稳，花月便冲了进来：“公主殿下，奴婢听说...”

“听说什么？怎么这般急躁？”

“听说太子殿下纳了侍妾。”

“侍妾？”

“是...是王氏。”

凌锦韶觉得并不意外，只是王婉宁入东宫的时间提前了。

花月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啊，是那天十七公主的开府宴，他们二人......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