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小倌有点甜(女尊)(187)

作者:宅宅爱做饭 阅读记录

听到初儿要去吃饭,云念初挣扎着起身,想去喂养孩子,而煜恣风则一直抱紧他,不让他去,只叫他去休息。

倔强的他自然是不会听从的,可是虚弱的身体堪比刚刚生完崽,根本没有力气抵抗,煜恣风便强硬地抱起他,一步一步搂着他,将他挪到了床边,然后把他放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榻在刺激着云念初脆弱的神经,他只觉得好疲倦,好想睡觉,可是还有孩子呢……

见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煜恣风将他按了回去,斥责道:“念初,你妻主还没死呢!你要是想对得起她,就好好保养住身子,等师父老师打通关系想了办法,就带你去边疆找她。”

听到这话,云念初终于沉静下来,默默躺了回去,近乎要散了架的僵硬身子才渐渐松软了下来,慢慢阖上了完全没有力气的眼睛。

观察了一通,煜恣风确定他完全睡去后,才蹑手蹑脚地出去,拿了盆接了温水,将毛巾扔入其中染湿了,再回去偷偷地将他的衣衫解开,悄悄地给他擦着磨损的身子和满是鲜血的脸庞。

迷糊中的云念初只觉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小时候的梦。

那时,他难得被允许出了次门,高高兴兴地穿着新买的衣服,然而他出去后,别人却只对他指指点点,他仍可以记得那些肮脏的、鄙薄的话:

“你看,就是他!他没有朱砂痣!”

“听说他的爹爹无家无室,指不定是从哪里搞破鞋偷跑出来的呢!”

“真脏!不和他玩!”

“……”

画面一转,记忆来到了他的小时候,那时候他喜欢偷看可爱的小女生,躲在墙后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流哈喇子。

然后,那个女孩似是看见了他,脸红了,然后怒道:“你滚开,不干净的东西!我爹不让我和你玩!”

接着,那个小女孩就拿了个玩具木球,狠狠地扔在了他的头上,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回到家,爹爹见他捂着头哭到不能自已,便问他怎么了,他一五一十的说了,爹爹就骂他。

至今记忆尤深,爹爹骂他不守男德,成天偷看别的女生,自己身处污泥之中还不懂得避嫌,就知道哭,活该别人都避着他、讨厌他。

他可以谅解他的爹爹,他的爹爹想要将他变成女尊国的男子,使他完全融入这里,才会急功近利,生怕他再被别人污蔑了去。

可他明明没有想别的什么呀,他只是想和别人玩而已……可是宅院中的其他人嫌他来路不明,出去后别的小孩也不待见他,他才总偷偷看别的小女孩的。

自打那次后,无论别人怎样待他,他都不哭。他也习惯了不与别人凑到一起,他以为别人没得说了,结果别人说他“假正经、假清高”。

自此,他的性子就越来越怪,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曾经他以为,小女孩总归是女人,会保护男孩子的,不会打他欺负他的。

可自打那以后,他甚至恨透了女人,那群人说是要保护男子,结果呢,他十五岁时,哪怕他没有和别人乱搞过,只因没有那一点朱砂痣,便没人敢娶。

偏偏那些女人还要踩他一脚,说他恶心,脏,成天和别的女人在小树林里乱搞,指不定跟了多少的女人了。

可他身为男尊国人,却早已认同了女尊国人对于男性的要求,又怎会做这种龌龊之事?

无非是那些人每每想要占他便宜,却总偷偷被他的冷淡呵斥了去,便心底里因得不到而刻意诋毁他,使他愈发被排挤。

干活的时候,他抢着干,休息的时候,他休息得最少,他自问平生从未做过一次有违良心的事情,可是那些人总是以戏谑的眼光盯着他、盯着他。

好,那些人不是说他脏么?那他就脏给她们看,他要活着,无论怎么样都要活着,他要活给她们看:

你可以毁掉我,让我在黑暗中无尽轮回,但你无法毁掉我的抵抗、爱与尊严。

堕入深渊的那天,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十五岁,热情、倔强、永不服输,平生第一次穿了件干净到如一尘不染如雪花般的一袭白衣,是因为他当了小倌。

平生唯一一次宿醉,那天他在泥泞大街上淋着狂风暴雨,任那些雨水淋得他睁不开眼,站在空无一人的土地上,望着紧闭不开的门窗,任大雨淅淅沥沥地坠地,他撕心裂肺地咆哮道:“我生来,并不是为了要叫你们喜欢的!”

其实,如果没有遇见妻主的话,他不会这么习惯哭的……妻主在他旁边时,他总是可以做个小男孩,一切都不用害怕。

不用害怕那些偏见、那些残忍、那些诋毁、那些谩骂,他可以慢慢地说好多话,妻主会听,并且会完全理解他……妻主和他,一直是同一个人啊,有了彼此,灵魂才凑成了完整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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