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卖锅那些年[重生](25)

陆非和刘阿姨唠嗑了将近半个小时,刘阿姨把该叮嘱的都反复叮嘱了好几遍,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陆非握着手机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又猛地起身,把暂放角落里的行礼箱搬到床边。

他打开行礼箱,箱中的物品整齐的陈列着,物品不多,只要略微翻看,就能知道箱子里有些什么东西。

他几乎不费工费就找到了放在角落的藿香正气水和内袋里的卡片,他把卡片放进钱包,又拿着藿香正气水坐回床上。

陆非对藿香正气水的印象非常差,差到什么地步呢?

几年前在片场拍戏,累到中暑,藿香正气水作为有效直接的解暑药剂,只要喝下他的症状就会好转,但他因为对它的厌恶,宁愿被送进医院吃更多的苦头,也不碰它。

究其原因,还是与他的身世有关。

以前的孤儿院穷,买不起贵重的药物,便宜的藿香正气水就成了院里治百病的药。

头疼脑热喝藿香正气水,腹痛感冒也喝藿香正气水。

当然,如果遇到个好的院长,肯开口哄几句,吃惯了苦头的孤儿也就老实喝了。

运气不好的,遇到恶毒没耐心的院长,在看到孤儿病了,就直接掐着他们脸把药灌下去,或者直接用打的,逼迫生病孤儿吃药。

再或者,就是坐视不管,等孤儿们自愈。

陆非的运气是属于半好半坏的,在十二岁以前,孤儿院长是个慈祥温和的女人,她对孤儿们很和善,虽然没能力让孤儿们过上好日子,却也能勉强保证温饱。

在他十二岁那年,院

长死

了,新来的院长恶毒又刻薄,当面做人,背后是鬼,折磨孤儿的手段十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院里的孩子自那之后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非但要做各种手工活,还要承受身体上的打骂,以及精神上的折磨。

当年的事已经遥远,身体上的伤痕也都愈合,但陆非依然记得清楚,当时被虐打孤儿的凄惨叫喊声,以及新院长咒骂人时的狰狞面孔。

他记得,新院长最喜欢指着孤儿的头骂:“都是些有爹生没妈养的贱种,还这样不想吃,那样不想做,真以为你们是含金镶银的少爷小姐啊?你们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他脑子从小就好使,从入学开始,成绩向来名列前茅。但他是孤儿院出来的,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从懂事开始,他的周围就充满着两个词,野种,抛弃。

说者也许无心,但听者注定被伤。

他再聪明,再优秀,也掩盖不了他是被人抛弃的事实。

别的人再不如他,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疼宠着的宝贝。

他羡慕,甚至期盼他的父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向他伸出温暖的手,跟他说一句,我们回家。

到死,他都没有等到。

恨吗?他当然恨,不然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

陆非摇了摇头,把以往的记忆再度埋进脑海深处。

从治疗过后,他很久没有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是这些时候过得太悠闲,都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陆非拆开包装盒,从中拿了两支药剂出来,刚撕开缺口,藿香正气水特有的苦涩臭味立刻盈满鼻尖。

他的手轻微颤抖着,慢慢的,试探性的把药水倒进嘴里。

苦!却不是记忆中那种带着疼和涩的苦。

这种苦,留在口中久了,又隐约有别的滋味产生。

陆非拽着透明的小空瓶,心里感触很多,他的心理医生曾告诉他,他的病是幼年时的创伤造成的,要想完全治愈,他必须主动积极地去接触一些他在潜意识中排斥厌恶的东西。

那些,让他恐惧着的东西。

当时他就想,他的病怕是不会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他的病并不很影响日常生活,从表面上看,他还是正常人。

现在,他能渐渐接受让他恐惧的东西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慢慢好起来了?

怀着做个实实在在正常人的期盼,陆非勾着唇角,陷入梦境。

也许是之前想起的往事,他的梦境并不像他希望的那么平和,反而充满着痛苦和挣扎,让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满身冷汗的惊醒。

陆非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多,闲着无事,待在酒店又无聊,他打算去看看沉眠在陵园的人。

花了半个小时在路上,陵园的入口处开了几家花店,他摸着干瘪的荷包,决定空着手进去,反正要看的人是不会怪他的。

问管理处要了墓碑的具体地点,在找寻的过程中,几乎不用白费力气。

别的人来陵园,心情多是沉重悲伤,为的是缅怀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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