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卖原女主以后(263)

“药浴从半个月后开始,先针灸。”邹无也不说那些虚的,给周攻玉号脉以后就直言道,“药材我已经配好了,你让琳琅给我准备个炉子,我自己来煮。”

这自然没问题,周攻玉发现这老头儿喂饱以后格外的好说话。怎么好像遇上琳琅以后,他身边出现得都是这些纯粹又有点好玩的人。细想想,他的运道好似突然之间调转了个方向,往更平坦的道路上走:“内服的药可还需要继续吃?还剩一粒,刚好是明日的。”

“继续吃。”邹无撑得实在受不了,干脆站起来走走,“内服,药浴,针灸,一样不能少。”

他走了两步,觉得更难受,又坐了回来:“这治疗的过程不会太好受。药浴虽然是外用,但那药材气味难闻,触到皮肤会有灼烧感。大热天的坐在里面泡,估计那滋味儿跟放在开水里煮一样。没有那个毅力坚持不下来。再一个,这药浴泡的久了会伤皮肤,严重了会烂皮。我瞧你细皮嫩肉的。指不定就靠着这张皮勾的琳琅替你忙前忙后,往后烂皮了,人家就不要你了。”

这话就纯粹是邹无老头儿坏心眼故意刺激人,但周攻玉却真的听得心口咯噔一下。

虽然不想承认,周攻玉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靠着一张好脸讨安琳琅的喜欢。他沦落到武原镇,一身伤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平日里虽然会帮着做一些事,但其实都是琳琅在照顾他。

“那可有保持皮肤不烂的药?”周攻玉急忙就追问了。

邹无诧异这不动声色的小子居然真的在意,愣了愣,龇牙笑起来:“……还真是靠脸吃饭?”

“不才,确实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邹无大笑出声,拍得膝盖啪啪作响。

安琳琅过来的时候他还在笑,笑得直打嗝。虽然佩服这人医术高明做事敬业,但安琳琅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埋汰了他几句。啪地一壶山楂水放他的跟前,老头儿才抹着眼泪止住了笑:“你放心,你这张脸老夫有的是法子替你保住,不仅替你保住脸,还能让你更好看些。”

说着,他抬眸看了眼斜眼看他的安琳琅:“小丫头你想要?成,也能给你弄一份。”

安琳琅:“……”这两个男的在说什么鬼东西?

两男的没有说什么鬼东西,但远在赴京路上的路嘉怡觉得自己撞鬼了。自从离开金陵换了水路走,一上船,他的精力便好似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一般整宿整宿的做梦。他的梦很离奇,是连着的,从十五岁开始做,一日连着一日,内容都能串起来。

路嘉怡怀疑自己是不是触了什么忌讳,或者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黏上。不然为何他整个人就仿佛被妖精吸走精气一般连神志都开始昏沉?

他的梦里,自己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看着十五岁的自己跟十三岁的安琳琅,在金陵王家的赏花宴上由两家长辈牵线相识。安琳琅彼时安静乖巧,结果转头就被他看到在巷子口口齿伶俐地驳斥拿别家姑娘的皮相取笑的纨绔子弟的场景。为求他隐瞒,小姑娘递给他一枝桃花。

后来端午节龙舟宴上,小姑娘调皮,瞒着家中长辈私自雇了一艘小船去泛舟湖上。结果为摘一朵莽撞之下落水,刚好被正在湖边的他救起,两人就此定情。

十四岁的安琳琅再次来林家做客,又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调皮的小姑娘为偷偷跟他一起去郊外踏青而冒险翻墙。从高墙上正好掉落到他怀中两人相视一笑……种种的画面就好似真的发生过一样,清晰得每一处细节都经得起推敲,这般详实的梦让他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待到下一座城池,打听一下有没有香火鼎盛的庙。”路嘉怡觉得自己绝对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他心中怀疑这个‘东西’是死了的安琳琅,心里总觉得愧疚。

事实上,在开始做梦之前,路嘉怡从来没有为安琳琅的死愧疚过。哪怕他知道安琳琅跟安玲珑的争执是由他而起,但他一直认定安琳琅偷鸡不成蚀把米,算是自作自受。但如今在梦境里见过那样明媚狡黠的安琳琅,他才开始反思,自己对安琳琅的死是不是太冷漠了些。

“公子?”伺候路嘉怡的侍从自然随行,他夜里守夜,自然清楚路嘉怡寝不安眠。马上就要科举了,这般睡不好实在是对身子有碍,长松于是提议道,“身子不适,不若请大夫来瞧瞧?”

倒也不是身子不适,他除了精神昏沉些,其实也没有哪里疼哪里痒。夜里多梦,但也不算是噩梦。

“罢了,庙宇的事情先打听着。”

路嘉怡摆摆手,“遇上了再下船,待到下个城池,请大夫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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