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今晚注定是个难眠夜。

接科研院的指令，在圆球完全平复之前，所有人能做的就是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乔沅没有再去感受那个声音，但迟迟没有接到下一步指令，就证明圆球还是不可控制的状态。

三个小时过去，时针和分针再一次汇聚，大家伙全以为今晚是不是就会是这样了。

田恬都向江玄黎请示：“江组长，要不先去休息吧？”

江玄黎看看旁边的乔沅，神色明显疲倦，轻轻颔首。

可就在这个时候，科研院那边来了电话，科研人员给江玄黎说：“圆球于半个小时前恢复了平静，目前经过所有仪器检测，圆球不存在任何危险，刚才的情况如同收音机失控，产生了杂音，只是刺激我们的耳膜。”

所有人松了口气，乔沅和江玄黎再次回到他们的套房，推门乔沅的房间门看，那个球安然无恙地停在床头柜上。

乔沅走近圆球，再次试图和圆球取得联系，但对方根本不回应她。

退出房间，江玄黎告诉她：“江院长连夜召集我们开视频讨论会。”

“好。”

乔沅和江玄黎坐到沙发上，通过电脑看到江安也和研究圆球的科研人员。

科研人员说：“根据刚才录到的圆球传出来的声音分析，感觉像是在打斗。”

乔沅和江玄黎没有否认，他们也是这个感觉，莫不然在骗顾兴嘉和陆之星时，乔沅不会脱口而出说是在看战争片，不明情况的顾兴嘉也反复强调那个声音和战争的关系。

想到这里，乔沅的心揪了起来，问：“所以圆球世界是在打战吗？”

“依照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科研人员说，“不过那些声音具体来自什么武器，就不知道了，对比我们已知的武器声响，没有一个符合。”

“那个武器，我们或许都没有发明出来。”乔沅更想不到像圆球那样的高等世界，一场战争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只要一和“战争”二字沾上关系，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江玄黎注意到她情绪的低落，又给她递了一颗奶糖。

科研人员又说：“至于圆球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种声音，有两种猜测，一是有意，二是意外。”

江玄黎想都不想：“一定是意外。”

视频那边的江安和科研人员怔了一下，乔沅也对他投去疑惑的目光，问他为什么如此肯定。

江玄黎回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电脑屏幕：“因为圆球的另外一端连接的是乔沅，圆球一定不会想让乔沅知道他们世界的不好，让她不安。”

乔沅扑闪了两下羽睫，慢慢收回目光。

江安和科研人员对视片刻，徐徐点了点下巴。

科研人员说：“如果是意外的话，证明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圆球的稳定，让它不受控制，发生了错乱。”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所有人知道，那应该和圆球世界正在遭受的有关。

战争，会改变太多东西。

依照他们对于圆球世界的了解，讨论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江安结束了会议，不过在最后，他对江玄黎说了一句：“小黎，你以前考虑事情太过理性，现在倒是多了不少感性。”

江玄黎明白他的意思，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

一直到江玄黎关掉电脑，乔沅都陷在自己的思索中。

江玄黎看她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问：“你想到了什么？”

乔沅抬头，说：“圆球世界都不安稳，他们为什么还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给我们送高科技？”

这个问题，乔沅不是第一次问出口，上次圆球失联后，她也在会议上问过，但当时的情绪没有现在这样强烈。

江玄黎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圆球是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帮我们的？”

乔沅把刚才想到的一股脑说出来：“如果圆球真的有足够大能力的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送来圆球，不一次性搞定？”

江玄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此刻和她聊，是想让她说出来舒坦些，也是在帮他自己梳理思路。

江玄黎说：“假设圆球每次给我们东西都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却依然还要这么做，有两种可能。”

乔沅盯着他：“一是因为我？”

江玄黎肯定道：“他想帮你。”

乔沅问：“第二种呢？”

江玄黎：“因为对他自己有利。”

乔沅疑惑：“他单方面给我们送黑科技，还会对他自己有利？”

江玄黎顿了顿：“当然，一二两点可以不矛盾，他送东西给你，让你开心，也算是对他有利。”

“这么简单？”乔沅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