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99)

作者:谁家柳下 阅读记录

他有些害羞,说完脸又红了红。

慕朝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眨了眨眼,“咿咿呀呀”地重复着:“闫……平良……指教……”

说完,皱了皱眉, 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是他这几日从村里孩童处学来的口头禅, 似乎觉得好玩, 一个人囚于岩洞时, 他也会不停自言自语:“疼,什么意思?”

“怪东西, 什么意思?”

“药引子, 什么意思?”

所有的不解都可以问一句“什么意思”。

但是黑漆漆的洞府只能听到缝隙处传来的风声, 没有人会回复他。

而他不知道的却是, 在他的身边,江雪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着他本没有意义的各种问题。

“意思是,我们魔尊大人,是三界五行之中, 独一无二的存在。”

慕朝呀,你是独一无二的。

.

闫平良想挠脑袋,反应过来手中拿着东西,只好作罢,沉思了一下道:“闫平良是我的名字,请多指教就是……就是……”

他也说不明白。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念过私塾,只偷偷爬过村口的歪脖子树,听先生讲些听不懂的焉哉乎也,“请多指教”也是那时候听到的。

少年还小,不知该怎么用言语表达,只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解释:“就是以后由我给你送餐食。”

慕朝眼睫微垂,发现闫平良手中拿着的粗瓷碗里装着一碗饭,他愣了愣,又缓缓抬起眼皮。

感受到他的疑惑,闫平良更不好意思了,将碗往慕朝眼前怼了怼,又从怀中摸索出筷子递了过去,声音哝哝的,却很大声:“这是我自己做的菜汤饭。”

看起来清汤寡水的,没什么食欲。

闫平良父母早亡,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早就被邻里邻舍的给瓜分完了,只划给他一小块地,他年纪小也不敢反抗,就老老实实地窝在那小块地劳作。

平日里就他一人住,对饭菜也没有什么追求,能吃饱就行。昨日劳作玩被村长喊去祠堂,硬是派给了他一个任务——给村里的“药引”送餐食,只要给一两个隔夜馒头就行了。

闫平良自记事起就知道村里有个“药引”,谁家有病有痛,都去划上几道,饮上几口血,又能生龙活虎了。他曾经也偷偷来瞧过几眼,本以为是什么面貌丑陋,凶神恶煞的魔头,却不曾想,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

不,也没那么普通。

闫平良看着慕朝端起碗,就着破口,小口地饮着菜汤,心想,比他们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要特殊。

像个贵公子似的。

慕朝不会用筷子,喝药汤,盯着碗底的饭粒伸手便要去掏。

闫平良忙去制止:“用筷子啊,别用手,脏。”

什么贵公子,都是他的错觉。

他手把手地教慕朝如何握筷,如何扒饭,如何夹菜。

慕朝的学习能力很强,没一会儿就学会了,张了张嘴,咿咿呀呀道:“你,很好……以后,我罩……”

这句话他也是听村里的小孩讲的,还没学利索,说得磕磕绊绊。

闫平良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很好,以后你要罩着我?”

见他点头,闫平良笑了:“行行行,那现在我罩你。”

他挥了挥手中的剪子,道:“你把手给我。”

慕朝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右手伸了过去。

闫平良摇了摇头:“要左手,你伤口溃烂的那只手。”

慕朝却有些茫然地歪了歪头。

似乎是在不解。

江雪深知道他的不解。

左手的伤口已经很多了,不适合再划一刀放血。他肯定以为,大护法想要他的血。

江雪深时常觉得自己快了解慕朝的时候,又忽然发现,这个人真是太难了解了。

但当她觉得难以了解的时候,又往往会觉得,他明明很简单。

闫平良最终还是强硬地掰过他的左手,剪去勒进血肉里的布绳,从怀中掏出了金疮药,小心地处理起伤口。

江雪深看了很久,才见他终于有些蹩脚地处理完了伤口。

她一直很好奇大护法与慕朝的渊源,所以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关于大护法的身份,各大仙门都有过不同的猜测,因为他除了名号响亮一点,实在算不得什么狠角色。

没有一具活人的身体,动不动就缺胳膊断腿,需要修修补补,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唬人的排面。

曾经小道消息总是传闻他因为年轻的时候得罪了慕朝,这才被做成了尸将赎罪。

因为尸将毕竟已经死了,即便将他拼凑起来做成傀儡也难抵尸体的腐烂,那是眼睁睁的,活生生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溃败,成为行尸走肉,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在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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