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你为什么抱着她？她自己不能走路吗？”一个小直男问道。

宋璟衍弯了弯唇，难得调侃起来：“因为她不想走，只想让我抱着。”

“你对她真好，我以后也会对我女朋友这么好的。”说这话的是开头问的小男孩，一看就是个小暖男。

几个孩子似乎是一起的，在九楼的时候一起下去，电梯门再次合上，这次只剩下他们俩，电梯缓缓上升，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像是要翻身，但是此刻被他抱着，怎么翻身啊。

没翻成，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什么，可怜的哼唧几声。

宋璟衍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真是找罪受，好不容易等电梯门开了，怀里的人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靠近他，小声说：“都别跟我抢，他是我的…”

声音小到如果不是他听力敏锐，可能都听不见这句话，所以她口中的‘他’是谁？

抱着人走出电梯，来到时清家门口，输入密码，结果……密码又不对，耐心再输入一次、两次，都是如此。

这个情况总不会是锁坏了。

宋璟衍垂眸看着怀里脸色泛红的女人，眸子发暗，气笑了：“故意的吧。”真是行啊。

没办法，他打不开门，只能把人抱去自己家。

晚上比较冷，他这里不经常开空调，只比外面暖和一点点，时清穿的少，一件羽绒服根本没什么用，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抱得更紧。

把人放到卧室的床上，脱下鞋盖好被子，又开了空调，本想这么离开，脑中闪过段言薇说的那些话，不擦的话，明天酒味会重。

这个他当然知道，但是趁着人睡着帮她…

这个想法在脑中闪过片刻，走向卫生间，用热水浸湿毛巾，拧干，拿着冒着热气的毛巾走到床边。

擦的很快，好不容易弄完，正打算离开，手臂再次被拉住，时清睁开了眼，眼尾泛红，泪眼朦胧的，轻声说：“你要是喜欢我，今晚就别走。”

宋璟衍僵在那里，眸光微闪，声音哑到极致：“你又装睡。”

“什么又啊。”时清从床上跪坐起来，伸手环抱住他的腰，闷声说：“反正…你、你今晚不准走。”

她哭了，泪珠子挂在睫毛轻颤，收紧手臂，声音很小，夹杂着委屈：“谁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啊，现在好了，我喜欢你喜欢到害怕你忽然消失不见，你开心了吧，”

宋璟衍听到她这样的声音，心里一阵刺痛，皱紧眉头，单手揽着她，另一只手还拿着已经变凉的毛巾，低声问：“你的意思是，你害怕我突然消失？”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涩，这不是单恋，他的感情有结果，可他害怕的也是这个问题，万一哪天消失了，再也回不来怎么办。

像个负心汉一样，岂不是让她更伤心。

“害怕啊，怎么可能不害怕。”时清抬头看他，眼里尽是不安与不舍，后又自嘲一声：“你说可不可笑，以前我恨不得你赶快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可现在…”

声音不自觉染上哭腔：“现在我真的好害怕，你哪天要是真的消失了，再也没有人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拯救我，也没人陪我在我爸妈面前演戏，又要开始无止境的相亲。”

“你答应我，永远都不消失好不好。”她明显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说出最后这句话，这种事宋璟衍没办法做到，他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不要提其他的。

听了她的一番话，宋璟衍觉得胸腔中被一股喜悦填满，此时此刻顾不得那么多，抱着她轻声承诺：“我答应你，这辈子永远都不消失，就算你哪天对我没感觉了，我也不会消失，别哭了。”

不由焦急起来，看她哭过很多次，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难受，心疼她，那种感觉就像，只要她开心，不管做什么都值得。

屋内因为空调逐渐升温，可他还是怕时清冻着，掰开身后的手指，温声说：“你先躺下盖好被子，着凉了怎么办。”

靠着他的人摇头，哀声说：“我不要，我躺下你就走了，你不能走。”

她稀里糊涂扬起脑袋，咬了咬唇，刚哭过的眼中尽是水色，轻颤的鸦睫衬得人可怜极了：“你亲亲我，好不好？”

宋璟衍呼吸微窒，冰凉的指尖不敢碰她，喉结发紧，哑着声音：“你再说一遍。”

怀里的人并没有重复，而是用力勾着他脖子，仰起脖颈亲了过来。

宋璟衍脑子嗡嗡一片，再也忍不住了，右手里的毛巾滑落，控制不住的抱住她。

他在想，时清的胆子真不小。

还在想，他是不是早该坦白这一切了。

夜色撩人，时煦跟朋友玩到十一点多才回家，他今晚一滴酒没沾，清醒的很，看家里漆黑一片，想着他姐肯定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