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惹事吗？”路西随口道，突然从上面掉落下一滴脏水在她吃了一半的面包片上。

她抬头一看，头顶的铁网上趴着脏兮兮的人。

一个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脸上脖子上，身上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全部是淤青和一些恶心吧啦的不明液体。

不知道死了没有，路西无所谓地想到，她收回目光，把脏了的面包随手丢进垃圾桶，走了。

查尔斯却没有走，他停在原地看着路西走远了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路西脸上那种冷漠的表情，他的心里很复杂。

见死不救，事不关己的冷漠。

总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但她就是变成了这样的人，那次被冰系异能者袭击之后，少女身上原先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善良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

冷漠，危险成了她现在的标签，从一开始的人人可摘的小白花模样，短短的时间蜕变成一个冷血危险的人，查尔斯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看了一眼头顶的那个人，确定了他的位置后，爬上去把人救了下来。

幸好，人还没死，只是重伤了，他把人带去D区的医务室，然后才回去。

他把那个人救走之后，走廊的阴影处走出来两个人。

一身灰色休闲服的陆离均，一身蓝色囚服重型镣铐加身的路西。

路西的眼中闪着饶有趣味的光芒，“真是稀有，想不到这飞船上面竟然还有好人。”

身旁的陆离均看着她，目光明明灭灭，他想到了那个在学校里的路西，即使没有异能也会为受到校园暴力的同学伸出援手。

而现在…

陆离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少女转变得太快了，他虽然早有预料，却仍旧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无法认可。

……

回到房间，路西先去洗了一个澡，她出来的时候，陆离均人又不见了。

她坐在床上，拿毛巾擦着头发，陆离均的外套还在床上，她走过去想把衣服挂起来，拿开外套后发现了一个蓝色的手环。

是陆离均的终端，款式老旧，边缘磨损得厉害，应该是用了很久了，一点也不像这是一个皇子用的东西。

她看着这个终端，沉默了一会儿，才拿起来，摸索着几下就找到了电源按钮。

面前出现了一块蓝色的投屏，扫描了路西的虹膜后，这个终端打开了。

路西又沉默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的虹膜录入过陆离均的终端系统。

进去终端界面后，路西看了看周围，看到门是虚掩着的，她起身去把门关好，用凳子抵住，然后才回来，找到终端里的联系人，给陆域拨了一个视频电话。

第36章 让他离开

“路西？”

视频响了很久才被陆域接通，那边明显是晚上，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陆域有轻微的起床气，他穿着拖鞋去开了灯，才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盯着路西。

路西看了看终端上红云星的时间，晚上三点。

“抱歉，”她说，“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你也会有事找我？”

才几天不见，陆域发现路西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就算是道歉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背挺得很直，眼神和气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冷淡而克制，和以前浮于表面的张扬形成鲜明的对比。

“飞船会在下一个空间站停留两天，你派人过来接陆离均回去。”

晚上凉，陆域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他看着现在的路西的模样，戴着金框眼镜的深蓝色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他反问到：“我派人来接他他就会乖乖回来？”视线触及到路西用板凳抵住的房门，他笑了，“陆九年去哪里了？你偷用他终端？”

路西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两天后派人联系我，陆离均会回去的。”

然后挂断了视频。

陆域：“……”

这风格真是越来越有熟悉感了，跟陆九年一个德行，别人和陆九年通视频或者通电话，反正都是他先挂。

路西挂断终端，把视频记录删除后，才把陆离均的终端放进他外套的口袋里，起身把抵住们的板凳拿回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梳头发。

又是很晚的时候，陆离均才回来。

他回来后在她身后躺下，路西的背有一瞬间的僵直。

不是不习惯他的靠近，也不是还没有睡觉，是睡着了还有无法控制的警觉性，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眼睛睁开了一下，又闭上。

她不知道身后的人看她的样子是怎么的悲伤和绝望，但是现在的她，即使知道了也会无动于衷的吧。

第二天，监狱里的哨声准时在六点响起，路西醒来后，陆离均早就起床了，早就穿戴整齐坐在办公桌旁，用终端投屏处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