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

“……”叶方淮不说话了。

林枳笑起来, 想起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

叶方淮很少害羞、也很少流泪，他是非常倔强又固执的性格，光是看着他的脸，就没有人会把害羞和哭泣这两件事和他联系到一起。

但林枳见过很多次。他答应和叶方淮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第一次接吻拥抱的时候，叶方淮总是会抱紧他，把脸埋在他怀里半天, 然后闷闷地叫他哥哥。

像是在隐晦的撒娇。

他们第一次时也有很多意外。

叶方淮的渴望很强烈, 林枳答应他时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有拒绝。

叶方淮准备得很充分, 但不管事先做了多少准备, 真正拥抱时还是会显得青涩笨拙。叶方淮担心弄疼他, 就更小心翼翼，然后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他进去没多久就意外暂停了。

林枳迷糊一会，笑了出来。

他是有点怕疼，尤其看到叶方淮笨拙又紧张的状态，即使叶方淮怎么安抚他，他都很难放下心。

但这出意外让他的担忧消失殆尽。

他一笑，叶方淮就脸红了，整个人凝固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别害羞，”林枳抱住他的脖子，真诚地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叶方淮脸更红了，闷了半天，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是在叶方淮的房间里做的，那一整面照片墙正对着床。

叶方淮跟他坦白的招数都这么野，大少爷不难想象躁动的弟弟会对照片里的自己生出怎样的渴望和幻想。

他唯一比较难以想象的是某人真正做起来这么……嗯……

“没关系，”林枳想了想，还是摸摸他的脑袋，修补一下男朋友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

叶方淮沉默地看着他，然后伸手关了灯，在黑暗里钻进了被窝。

林枳这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轻了。

虽然青涩，林枳还是被他弄哭了，听到他的哭泣，叶方淮钻出被窝，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声音低哑又坚定：“哥哥，我爱你。”

记忆全部恢复，大少爷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不是因为同情或者怜悯，他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就奉献自己，他们恋爱的唯一原因就是叶方淮爱他，比谁都要爱他，这样热烈丰盛的爱意足以打动他，让他同样对叶方淮伸出手。

“叶方淮，”林枳俯身，咬了咬他的喉结，轻声说，“抱我。”

叶方淮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小叶，”林枳又重复了一遍，几个字说得柔软又清晰，“抱我。”

大少爷好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叶方淮定定地看着他，手臂的肌肉像是失灵了，僵硬又滞涩，半天才抬起来，颤抖地、无所适从地放在大少爷的脊背上。

拥抱是这样做的吗？

叶方淮不记得了。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哥哥？”

林枳应道：“嗯。”

叶方淮一点点收紧手臂，紧紧抱住了他：“哥哥。”

如果是大少爷刚醒的时候，叶方淮还会有许多激烈的情绪难以控制，然而大少爷的失忆让这种情绪一再延长，就像是波澜壮阔的海洋被逐步引流成了漫长的溪流，不自觉就变平缓。

叶方淮在他昏迷的时候幻想过很多次独占他，让他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叶方淮只想爱他，保护他，让他继续美丽而耀眼地活在阳光下。

叶方淮有点委屈地说：“你以为我是坏蛋。”

“你本来就是。”林枳说。

“但我没有对你坏过。”叶方淮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哥哥，我好爱你。”

爱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怎么说都没办法完整形容他的爱意，他甚至想把心脏剖给大少爷看。

“我知道，我也爱你。”林枳回答的声音很温柔。

汹涌的渴望再难以抑制，叶方淮翻身，按住了大少爷。

他细细亲吻林枳的额头，用仅存的理智说：“我可能有点凶，哥哥。你要是忍不了，随便你怎么挠我。”

林枳幽幽地问：“我可不可以反悔？”

叶方淮笑了，眼神却很晦暗：“不可以。”

叶方淮的提前预警没有错，他确实很凶。

被子深深塌陷下去，林枳几次想要抓住什么，又都被叶方淮攥住，以不容逃避的力道扣紧了手指。

林枳的眼泪身不由己地掉了下来。

呜呜……这哪里是有点凶，简直凶得没边了。

他的意识都要被撞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聚，直到天光渐渐亮起，叶方淮才勉强放过他。

林枳没力气了：“……混蛋。”

“我抱你去洗澡。”叶方淮态度很好地接受了这句评价，小心抱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