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了一顿？”永康帝听到荣王没有生命危险，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荣王殿下目前性命无忧，可是那几个无赖往……”内侍面色涨红，欲言又止，继续说：“往男人的那个地方下了死手。他们叫嚷着不让荣王再有机会去勾引其他良家妇女……”

那个地方？

刘德胜顿时感觉下面一凉。

永康帝陡然变了脸色，目光沉沉，“到底是怎么回事！荣王的暗卫去了哪里？荣王也有些拳脚功夫，怎么可能就任由那些无赖混子欺凌？”

“荣王和谢家二爷一起，就没叫暗卫陪着，据说他们喝了点酒，所以荣王才对那些无赖没有抵抗之力。”

内侍说。

谢家二爷？

永康帝闭了闭眼，舌尖有些苦涩。

在这个节骨眼上，荣王和谢家人一起密谈，连暗卫都不带，想必是察觉到金吾卫在查谢家。

所以在天香楼里两个定是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对付金吾卫，对付他这个皇帝吧。

一想到这儿，永康帝原本的难过与愤怒就突然被冲淡了，只是冷着脸说：“既是如此，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可能保不住……”

刘德胜心下惊愕。

乖乖，又废了一个皇子。

永康帝冷笑两声，“让太医院用最好的药材，好好治疗荣王。那几个无赖好好审一审，看看他们背后之人是谁。”

说完摆摆手让内侍下去。

刘德胜看着永康帝难看的脸色，给他换了杯热茶。

永康帝没有接过茶，只是眉眼中透露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喃喃道：“老二，为何偏偏执迷不悟，既然知道金吾卫在查谢家，金吾卫代表的就是朕，为何偏偏还要和谢家人搅和在一起，他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皇上……”

“在他心中，是不是谢家，比朕这个亲生父亲还要重要千百倍？”

见永康帝有些灰心，刘德胜想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无论是谁算计了老二，总归他咎由自取。”

永康帝按了按眉心，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

刘德胜拿着披风小心翼翼披在永康帝肩头。

他知道，今日起永康帝和荣王之间的那点父子之情，就此烟消云散了。

第86章 兄友弟恭（47）

谢家二爷神色恍惚地站在床头看着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的荣王，他的下身已经被老太医处理好了，裹上了白色的布。

李老太医正把清洗干净的锋利的刀片，收回药匣之中。

看了眼床榻上的荣王，嘱咐道：“切记这段时间不能沾水，还有按时给王爷喂药，若是出现发热等症状，记得吃我开的另一副药。”

谢家二爷喃喃开口：“太医，荣王他……是不是彻底……”

“两个都已经坏死，如果不切除恐怕会危及到王爷的性命。”

李老太医摸着花白胡子，感叹道。

堂堂一个皇子，就此便再也没有了生育功能。

自然是与大位无缘了。

“对了，那朝王爷下手的人，从伤上来看，定然是练家子，非常干净利落，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无赖能使得出来的。”

李老太医沉默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知道储君之位斗争激烈，他也不该掺和，但是医者仁心，他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装傻充愣。

谢家二爷一听，愣愣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

果然，他就知道，王爷是被人故意算计了！

他要将此事尽快告诉给静妃。

将那几个无赖背后的主使抓出来！

只是令谢家二爷没想到的是，那几个无赖还没被审，竟然在牢中咬破了牙齿藏着的毒包，自尽而死了。

一下让荣王这一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而自荣王醒来之后，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残缺，就大受打击，甚至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静妃只能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暗卫整日把他绑在王府，避免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同时让太医给他开安神的汤药，折腾了好一阵，荣王才逐渐恢复了神智。

只不过他眼里失去了光彩，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

静妃心疼得快要死了。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荣王不能人道之事突然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不少人都傻眼了。

许多男人都在暗自同情荣王，作为普通男人而言，那地方上的残缺都是莫大的耻辱，更何况荣王还是天潢贵胄。

不过荣王这一事，也让不少人看清了储君斗争的激烈。

谁跟储君位置更近，谁就要倒大霉。

大皇子、二皇子，还有那位被送去边关的倒霉三皇子，接下来又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