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116)

作者:鹤梓 阅读记录

……

直到和杨晏清两个人抹黑避开来往的宫女走了半个多时辰摸进皇祠里时,萧允还是一脸的飘忽与自我怀疑。

杨晏清让萧允将平日里封存的皇室玉牒翻开,宗室为黄册,皇室为红侧,翻了一阵两人才找到宗室亲王的那一册,杨晏清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递给萧允。

萧允借着皇祠里的烛火辨认着上面的名字,直到看到最后一行的“萧瑜行嫡子萧景赫”,骤然反应过来这张纸上写着的是靖北王一脉的家谱。

“先将这些按照玉牒的格式誊抄在这里,”杨晏清指着诚郡王之后便空闲下来的宗亲谱系,又从另一边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章,“然后用这个章子盖印。”

萧允表情麻木地按照杨晏清说的誊抄盖印,将玉牒上的墨迹吹干,有些怀疑地看向身前站着的先生:“这样便可以?”

皇室玉牒哪一次不是知图谱官与修玉牒官在每年年末整理好这一年变动的宗室信息,禀报皇帝得到应允后共同修撰,像他们这样如此这样草率儿戏的誊写焉能算数?

“誊抄的是皇帝的笔迹,盖上的是先帝的印玺,到时候不论是谁来看这份玉牒,都说不出质疑的话来,最多不过说句不和规矩。”

“况且这份誊抄的玉牒不需要真正作数。”杨晏清压低声音,“也不能作数。皇室玉牒所记血脉均乃正统皇家血脉,编纂自然要谨而慎之,如今陛下这样修改不过是为了正月二十上朝宣召圣旨之用,待到今年年末玉牒官整理谱系发现异样时,陛下再顺水推舟命其将靖北王一脉划去即可。”

正月二十复朝,届时他们将下旨宣封靖北王萧景赫为摄政王,行监察六部之责。但若不是今日杨晏清带他来皇祠,萧允还不知道靖北王一脉竟然并没有载入皇室玉牒,但这又和摄政王的旨意有什么关系?

杨晏清屈起手指抬手轻敲了敲萧允的小脑袋:“□□皇帝曾有明令,异姓王不得摄理朝政,靖北王一脉虽为萧姓,但不在皇室玉牒之上便算不得正统的皇室宗亲,自然没有摄政当权的资格。罚抄了这么多遍怎么还没记住?”

被杨晏清这么一提醒,萧允这才从□□皇帝曾经颁布的百八十条严令里扒拉出这一条自大庆朝立国到现在就没起过作用的律令,小声道:“大庆朝也没出过有资格摄政的异姓王,那条律令不记得也不奇怪吧……”

只不过如今看着,这条律令怎么像是专门留着制衡靖北王一脉的?

不在皇室玉牒上的一品亲王,数来数去,大庆朝五代下来也不过就一脉靖北王。

萧允正要点头,刚点下去一半反应过来:“等等……先生怎么知道玉牒中没有靖北王一脉?还有父皇的私章……”怎么会在先生那?他记得当初父皇入陵不是随葬了所有的私章吗?

杨晏清回避了前一个问题:“白日里闲着没事仿刻了一个。”

萧允:“……”先生究竟有多少朕不知道的才能?

……

从皇祠里出来,杨晏清与萧允便不再刻意避开宫女太监,萧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先生,朕今日下午才回京城,一路上坐马车颠得骨头都疼,您就不能等一晚上?”

杨晏清温和地回以一笑:“是臣睡得太久,迫不及待想出来逛一逛。”

萧允:“……”小皇帝能怎么办呢,只能跟着自家白日里已经睡饱了的先生大晚上的在皇宫里漫步谈心。

两人朝着萧允的寝殿慢悠悠地走,临近元宵,今夜挂在天际的月亮明亮皎洁,洒下的月光照亮了两人脚下的路。

杨晏清忽然问萧允:“陛下觉得沈向柳此人如何?”

“他?”萧允想了想,“是个挺圆滑的人,不过心气倒是挺高,就是不知道本事是不是和心气配得上。”

“他是前任兵部尚书的儿子,当年詹王的案子,兵部尚书那部分证据都是出自他之手。世家之中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当年沈家的闹剧,然而世家多以根本为重,他的行径在世家里颇受诟病。”杨晏清偏着头,眸中带着深意,“出身勋贵,却不得世家待见,之后又流落民间风尘之地,看遍世间百态。这样一个上能与世家圆滑交道,下能调动三教九流的人物,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先生难道是说……内廷?”

当年先帝驾崩,遗诏命后宫妃嫔无幸秀女贵人出宫遣返,其余妃子一同殉葬,这才有了萧允继位之时后宫无人把持宫务的局面,虽说乱了些,但也干净了不少。萧允在位这五年几乎一年一换贴身大太监,好在内务府的主管是个识时务的,这些年管理的尚且还过得去。

萧允曾与杨晏清说过关于内廷的问题,当时杨晏清只道时机尚未成熟,任由内廷太监这些年来如一盘散沙,任意宫外之人随意买卖消息,若说萧允身边十分缺的人才,倒是真的只有内廷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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