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是怀着秘密对她图谋不轨。”

段孤绝垂眸，瞧见丢在地上的衣服，衣服的颜色是非常素雅的，也正因为如此，上面有点什么污渍就会显得非常的明显，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印子，原本系在衣服腰封上的玉，也碎成了两半。

上面写满了嫉妒和敌意。

段孤绝好似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只是笑，浅浅一笑，一双眸子弯弯，唇瓣微动，沙哑的嗓音在室内显得格外的平静且残忍。

“当一个怪物开始图谋不属于他的东西之时，毁灭绝望就离他不远了，没人会爱怪物。”

“我是她师尊，有义务将危及她的一切危险元素排除抹杀。”段孤绝开口。

“我不是怪物！”小狐狸似乎非常讨厌怪物这个词汇，他对段孤绝有天然的厌恶，且段孤绝说的每句话，似乎都能中他心中最厌恶，最脆弱的点，他红眸看着段孤绝，眼中写满了兽类最原始的凶戾。

尖尖的兽牙露出来，他身子绷紧，呈现出一种攻击的姿态，直接扑向了段孤绝，长出利爪的手抓在了段孤绝的胸口，挠出血痕。

一双血红的双眸注视着段孤绝带着冷戾，他咬着唇瓣，声音中都带着颤意。

“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我是只好狐狸，我只是……跟别的妖怪不太一样，比较特殊，我……

只是想永远粘在姐姐的身边，我有什么错，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有人需要我帮助我也可以帮助他们。”

“我永远永远不会伤害姐姐，我不是怪物。”小狐狸开口，它不记得，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对怪物这个词汇尤为敏感和抵触。

“你活着……本身就是原罪啊。”段孤绝轻笑，伸手抓住小狐狸伸过来的利爪，他这话说的很淡，一双眸子有些朦胧，像是有些倦了，看着眼前的小狐狸，又好似是透过小狐狸看向了另一个存在。

睫毛轻颤，淡漠的敛下眸子。

强势又让人窒息的杀意锁在了小狐狸四周，小狐狸几乎动也不能动，脸色煞白，喉咙间溢出血腥味，原本收敛的狐狸耳朵和尾巴也抑制不住的露了出来，蔫巴巴的垂在一旁。

“我们可以打个赌。”小狐狸扬起头，开口。

“姐姐永远不会抛下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小狐狸瞧着就像是最浓烈的红色一般，写满了张扬和单纯，不加掩饰的感情，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亮的，声音是笃定的，甚至连着因为受伤而蔫巴巴垂下来的尾巴都竖起来了。

两瓣薄唇动着，声音清亮。

“我会赌赢。”小狐狸开口。

段孤绝看着小狐狸，一只手缓缓攀附在胸口，垂眸不知是在思量什么，勾唇说了个好。

二人剑拔弩张，丝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厌恶和敌视，甚至于不准备停手。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苏幻。

站在外面的苏幻得到了里面的回应，推开门走进来，她是察觉到了小狐狸和段孤绝溢出来的杀意，怕出问题才进来的。

原本都做好了两个反派二选一，好好哄一哄的准备，谁曾想走进来……

一副和谐友爱的模样。

段孤绝依旧是病恹恹的，他卧在软塌上，掩着胸口的血痕，一只手中拿着一卷书，半垂着眸子似乎是正在翻页看着，同小狐狸讲解着什么，声音稳如。

“虽然愚钝了些吗，但……学习的态度值得鼓励。”段孤绝像是耐心至极的师长，目光落在小狐狸的身上，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小狐狸放在身后的拳头硬了，将喉间的血咽下去，他看向了进门的苏幻，最终什么举动也没有，只是伸手给段孤绝倒了一杯茶，刻意的将自己的狐狸毛丢了好几根在茶水中，一脸乖巧的回应。

“辛苦了，请您用茶，注意身体。”

大约是察觉到苏幻进来了，二人齐刷刷看向苏幻，眼神中仿若在说，有什么事情？

这幅画面看上去，要多和谐友爱有多和谐友爱，苏幻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手放在门框上。

打扰了……

那我走？

……

夜幕降临，小狐狸在苏幻的屋子面前探头探脑，最终蹲在了苏幻的床榻面前。

“怎么？”苏幻看着乖巧蹲着的小狐狸，眼中有些疑惑。

“姐姐，能和你一起睡吗？”小狐狸开口，趴在床边，一双眸子中露出希翼和脆弱，看着让人很容易心软。

“为什么啊？”小狐狸疑惑的看向苏幻。

“男女有别，在一起要避讳一些，不然很麻烦，明白吗？”

苏幻解释，原本以为小狐狸听完就会乖乖的离开，谁知道小狐狸继续的蹲在一旁，狐狸尾巴伸过来，轻轻的挠了挠苏幻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