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是违背了誓言，就立刻破产。”

季央小嘴微张，惊了。

柏肖继续道：“穷苦一生，独自过活。”

季央泪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男人！

“说啊。”他看着她。

“我说。”季央忍住眼泪开口，“要是有违此誓，我就立刻破产，穷苦一生，独自过活。”

惨，太惨了。

“再加一句，发誓人的名字和你的身份证号。”柏肖道。

季央惊了：“这个不用吧。”

“与时俱进。”柏肖道。

季央强忍住热泪，说：“发誓人季央，身份证号：XXXXX……”

一边说，一边觉得害怕，这个誓言发完，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了，那种要是她不遵守誓言就会被五雷轰顶的盯上了。

柏肖终于满意地笑了：“季央，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生活。”

季央心想，她一点都不期待。

一个人的天堂另一个人的地狱。

在发完誓之后，柏肖终于大发慈悲放她回去了。

回去的一路上，季央心里默念，老天啊，如果您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要看清楚啊，那个誓言不是她真心发的，是被逼的啊。

柏肖那个混蛋，逼她发誓。

她这颗地里的柔弱小白菜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啊。

太惨了，惨绝人寰的那种惨。

在还未同居之前，柏肖就身体力行地给她上了一课。

仿佛在说，以前那棵单纯正直的小白杨不见了，现在回来的，是芯子都黑了的资本家。

季央对以后的生活不报有丝毫念想了，她原以为，柏肖就是报复她。

肯定也是那种先给颗蜜枣那种，不是说让人从最高处跌落是最残忍的事情吗？

季央张开嘴，还等着吃蜜枣呢。

但只等到了柏肖喂的黄连，大概是大佬不走寻常路。

从一开始就把她打入地狱，然后一天天让她意识到，地狱还没这么简单。

季央被自己的想象吓哭了，赶紧喊出系统。

“你可不可以像上个世界一样，屏蔽我身体的痛觉。”虐心是没关系的，虐身问题就很严重啦！

被忽然唤出来的系统一脸蒙蔽：“宿主遭遇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忽然提出这种要求？”

季央把自己设想中的未来和系统说了，然后裹紧自己的小被子，瑟瑟发抖：“你说会不会像那种狗血言情小说里那种挖心挖肺挖子宫啊？”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系统被吓了一大跳。义正言辞：“怎么可能！我们是正常的世界，不会出现这种事事情的！”

“不，已经不正常了，柏肖不正常了。”

系统没法，只能道：“好吧，宿主你放心，要真出现了那种挖心挖肺挖子宫的事情，我肯定会屏蔽你痛觉的。”

“好啊！你刚才还说这是正常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现在怎么改口了？！”

系统：……

“这不是宿主你说的吗？”它只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系统觉得大数据也分析不出女人的心理路程究竟是怎样的。

“你不可以反驳我吗？”

“我没反驳你吗？”

“你没有！”

“我有。”

“你就是没有！”

“好吧，我没有。”

“你终于承认自己说谎了吧。”

“系统出现故障！系统出现故障！暂时下线。”

脑海中一片清净，和系统一番强理论之后，季央的心情意外地放松了很多。

呵，总是系统坑她，这次终于也让她坑一次系统了，真是浑身轻松，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季央终于可以不用再焦虑，平平静静地上床休息。

而明面上故障下线的系统，现在脑海里全部是刚才的对话，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季央怎么还会担心柏肖会对她做什么，该担心的那个人应该是柏肖吧。

***

季央收拾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看着这间屋子。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搬去柏肖的家了，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了，也可能再也回来不了了。

好歹也是用她自己的钱买的房子，这样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

季央专门挑了一个半下午的时间去柏肖的家，她没有选择科大旁边的房子，但是柏肖选择了，所以她的选择就没有用了，柏肖给的要是还是科大旁边的房子的。

季央觉得这时候柏肖应该不在家，那么她也不会太尴尬。

但当她打开门的时候，还真就这么巧，遇见了柏肖。

他穿着一身闲适的家居服，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桌上一杯咖啡。

几年的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有那么一刹那，季央差点以为是时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