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原地飞升(95)

“来了。”

谢听云毫无征兆开口,硬生生吓得她一个激灵。

云晚稳稳心神:“我们开始吧,卯时我还要干活呢。”

谢听云来到她身边,“先打坐。”

云晚小脸哭丧:“怎么还打坐呀?”

他眼刀过来,云晚立马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打坐。

“闭眼。”

她又闭眼。

黑暗之中,云晚的感官更加清晰,她听见谢听云在身旁踱步,等温热的指腹顺着尾椎骨缓缓向上时,云晚背脊僵硬,浑身骚动。

——她就说,那个春诀锦听着也不像是正经功法。

“吐息纳气。”

云晚一步步按照他教的做。

“摒去杂念。”

云晚现在……满脑子杂念。

她不住胡思乱想,气息都是混乱的,而春诀锦最怕的就是练此功法者不能专心,稍不留神便会走火入魔。

“我要抽取你的一缕杂念,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

抽抽抽。

看她点头,谢听云的手指放在云晚太阳穴处,指尖一抬,黄色荧光丝线般的从中取出。

谢听云见到过很多杂念,但还是第一次看见黄色,还是如此纯正的黄。

黑色是邪念;红色是欲念;黄色是……贪念?

怀着好奇,谢听云敞开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竟全部都是活色生香,不能言喻的春宫图,不出意外,男主角是他,场景正是此处。

谢听云喉头一哽,差些噎过去。

敢情她以为他教的都是这种功法?

瞥见云晚面颊烧红,想必新的杂念又一次生出。

喟叹一声,谢听云作罢:“睁眼。”

云晚睁开眼。

在这虚空一般的八方罡阵中,那双漆黑的眼眸格外明亮澄澈。

“不练啦?”

“你满脑子……”谢听云顿了下,“不干净的东西。继续练下去容易走火入魔。”

“我没有呀。”云晚很委屈,“我都是听你的……”

谢听云摊开手掌幻出一本《清心咒》递过去,“每天看一页。”

“……”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入的佛修。

“就到这里罢,等你背够十五页清心咒再继续。”

十、十五页?!!!

云晚瞪大眼珠子,万万想不到她都要修仙了还逃不过背书的魔咒!

“你是人吗?”

她震愕的小表情让谢听云非常享受,唇角微不可查地轻勾:“不算是。”

行,算你狠。

背就背!

云晚愤愤抽过清心咒,临走时瞪他一眼:“我以后不和你睡觉了。”

“不错。”谢听云笑意未变,“这样有助你清除杂念,潜心修炼。”

云晚心一梗,气鼓鼓地离开八方罡。

谢听云忽然不舍分离,掐咒换貌,衣衫也变成掌闲司弟子所穿的深蓝门服。

他走出八方罡,隐去阵门,神色自然地离开柴房。

**

云晚背书整夜,卯时睡醒头都是晕的。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清心咒》上密密麻麻,干涩枯燥的符文。

云晚刚整理好院子准备去桑园,就被两名弟子叫住:“你是掌闲司的吧?”

掌闲司的门服比外门颜色要深,加上她腰间的令牌,对方一眼认出。

“我是。”

对方扫她几眼,“力气大吗?”

云晚应话:“大的。”

弟子狐疑地看她好几眼,不过现在除了眼前的云晚也找不到其余人,只能挥挥手招呼她过来“那你随我来。”

掌闲司不得拒绝弟子请求,云晚跟着对方一路抵达了……茅房?

弟子掐鼻指着眼前的几个大桶:“这几桶夜来香你去处理掉。”

云晚呆滞眨眼,试探性问:“夜来香是?”

对方给她一个眼神自行领会。

云晚懂了。

新入门的弟子还没辟谷,这种琐事自然落在了他们头上,可是——

屎就是屎,叫这么清丽脱俗也改变不了这是屎!

地上共放有四个大木桶,有阵法封印,味道没泄出来,这让云晚好受了那么一点。

“快点别磨蹭,弄完把后面的猪喂了。”

撂完话,弟子扭头离开。

云晚后退两步远离那几桶大粪,对它们避之不及。

来掌闲司前,她幻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挑大粪。

挑粪是不可能挑粪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挑。

云晚四处踱步,环视一圈忽然瞥见一个高大的影子。

神色一喜,急忙叫住:“道友留步!”

已作易容的谢听云脚步骤僵,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我?”

“是呀。”

谢听云愕然。

他都易容成如此地步了,云晚都能一眼认出来?

谢听云百感交集,缓慢地走过去,试探性开口:“叫我何事?”

“和我来。”云晚看也不看他,拉住谢听云的袖子径自往前走,谢听云乖巧地由着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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