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快穿](5)
谢却拾起衣摆,走下小轿,抬首的瞬间恰好望见殷修明高昂的脸。
无常:【……这可真是张反派男二画风的脸。】
那脸如同一块冰冷的玉,深沉中带着狠辣的霸气。他眼角带钩,眼尾却上扬。长眉斜斜地挑入鬓中,眉峰浅淡,跃在如琢如磨的面庞上,如同镇纸上渐隐的墨痕。
十余年位高权重的生涯沉淀了他周身的气质,叫人一眼望不到底。仿佛不沾染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又好像下一秒就能云淡风轻地取人性命。
谢却嗤了声道:“鹊巢鸠占,当真是荒唐。”
隔得那么远,照理说这话殷修明应当听不到。但不知为什么,高台上的新王,冷冷地朝谢却所立之处投来一瞥。
谢却不予理会,拾起衣摆大步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商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出自《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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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是昭华派的大师兄。温雅如玉、风华绝代,一柄长剑荡尽天下邪魔,是无数修士们心头的白月光。
没人想到他会与邪魔外道有染。于是身败名裂,被他师尊布下剑阵诛杀,尸骨无存。
被迫重生后的方觉,还是一如既往的佛系。
然而他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冷漠强大的师尊,在剑阁里偷偷挂着他的画像。
阴郁病娇的人皇,说要凤冠霞帔娶他为后。
还有那个传说中凶神恶煞茹毛饮血的魔宗少主……能不能不要变成一只小黑狗、在他怀里打滚卖萌?
被迫脚踏N条船的方觉:……我真不是个渣受。
满嘴骚话小狼狗X人美心善高岭之花
第3章 铜雀春深(二)
两旁传来纷纷的议论声:
“这人是谁?”
“竟迟到许久,还如此无礼——”
“哼,摄政王登基也不合礼数。不服他的人多了去了,这算什么。”
谢却行至文武百官最首,低下头,十指并拢,弯腰行礼:
“燕国来使,恭祝商王登基。”
人群继续窃窃私语着:
“只有商人才尚黑色,他既是燕国来使,又怎么会穿黑衣。”
“谁不知商燕交好,新王又推崇连横合纵,结盟为政。燕人无力自保,还不得巴结着这棵大树。”
“我看这人倒眼熟,不像是来使,倒像是燕国的公子。”
过了许久,殷修明才居高临下地抬了一抬手:“贵客远道而来,赐座。”
宫人将坐席铺至王的身侧。
殷修明:“开宴——”
礼乐嘈杂中,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声:
“南燕之人,最是水性杨花。”
“什么燕国公子,今日之后,怕就成了商国的禁.脔。”
谢却方才坐定,一双手缓缓地握紧成拳。
长桌之下,殷修明摸住他的手,将他颤抖的五指一根根掰开,目光依旧望着殿前:
“黑色不适合你。”
谢却冷笑了一声:“这身龙袍也不适合你。”
殷修明:“龙袍是先王的制式。若我来裁定,绣的应当是玄鸟。”
谢却:“玄鸟可是商国的神明。王叔这是打算逆天?”
“逆天?”殷修明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朕就是天。”
谢却将手狠狠地抽开来,掖进袍袖里。
“还有。朕如今是商国的王,你要学会改口。这次念在你是初犯,才不追究。”殷修明缓缓道,“从前的称呼,朕只希望在床榻上听到。”
殿前红毯之上,灯烛摇曳,一出戏曲正在上演。
“南人最通歌舞音韵、书画诗词,小谢,你来品品,这出戏,演得怎样。”
殷修明靠近了他,指着远处问到。
伶人轻歌曼舞,水袖斜招。武生披甲执戈,剑花飞跃。这出戏,讲的是才艺双绝的燕国歌女,痴恋上商国大将,于战火硝烟下生离死别。其中商人形象孔武有力,气度非凡,座下王公俱是看得津津有味。
“燕人,就该是空有美貌的皮囊,而手无缚鸡之力,也毫无家国气节。”谢却狠狠地饮下了一樽酒,“可商人霸占了燕国多少座城池——这不过是满足了你们商国人的幻想罢了。”
“倘若换成是商国的将门之女,爱上了燕国的落魄书生,这出戏,还能如此大行其道么?”
“你偏激了。”殷修明道,“这出戏,不过是宣扬燕、商二国间的和平友谊。我承诺过,与燕国联手,对抗豫国。”
对抗完,再顺手把燕国一窝端了是吧——
联想到这个世界的结局,无常冷哼一声,将酒樽重重地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