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气力的亚瑟同时恢复了动作的轻巧迅捷，蒙迪克投鼠忌器，不敢再向前扑。他摊开双手努力摆出和平的姿态，尽量轻柔地说道：“别这样，放下刀子，我无意侮辱你，只是想采取最简便的办法避免非议。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蒙迪克想了想：“我可以暂时封闭这里通往花园的道路，清空花园中所有人，让你可以安心散步。”

不，这样亚瑟也无法与那个康沃尔女人接触。他立刻摇头：“您可以想别的办法，我并不认为自己是需要所有人回避的存在。”

“亲爱的，你不能强人所难。”

“陛下说过，如果我顺从，将成为国王的宠儿，难道您就打算一直这样让我与世隔绝吗？”

蒙迪克当然不敢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也没想到计划从一开始就出现如此令他欣喜的成果，这让他已经后悔之前的安排，只要亚瑟肯像昨夜这样顺从他，他大可不必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情。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回答：“既然如此，你需要耐心等待一下。”

亚瑟戒备地盯着他：“您这次会守诺吗？”

“会，亲爱的，我发誓。”蒙迪克答道，“你可以保留手中的武器，直到你满意为止，现在请暂时让那柄刀远离你的咽喉，那里已经有伤痕了，这让我很不安，也很难过。”

亚瑟更紧地按住刀柄：“不，我坚持这样等待。”

蒙迪克无可奈何：“好吧，我立刻安排。”

他叫来人，当着亚瑟的面吩咐道：“让埃泽斯走一趟，将我的首席卫官请来王宫，越快越好。我和我的王后很久没有见到亚瑟卫官长，都很想念。”

仆人很吃惊，但什么也没说，迅速将国王的命令转达给埃泽斯，埃泽斯立刻明白了国王的意思，带着最信任的仆人驾马车出宫走了一圈，再将“因身体有恙暂时不能吹到冷风”的国王首席卫官接到宫中。一个捂得严严实实连头脸都看不到的高个年轻人走下马车，随着埃泽斯进入宫殿。

经过一番掩人耳目的布置后，埃泽斯亲自来回复国王：“陛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看到亚瑟站在墙角，手中餐刀指着咽喉，一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却好像见到的只是室内两个人正在谈天说笑一样，表情波澜不惊地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为亚瑟卫官长找来一身合适他的衣服，并陪伴他去花园中走一走。”国王说，“我感觉卫官长似乎不太想和他的国王一起散步，喝下午茶。”

蒙迪克的语气非常难过，表情也很落寞，亚瑟心中涌起一点点不安。国王虽然囚禁强暴他，还试图用女裙侮辱他，但刚刚的确释放过善意，自己如此强硬，似乎让国王失望了。他不想真的惹怒国王，这对康沃尔人没有任何好处。

亚瑟想了想，说：“陛下误会了，我只是心情很乱，想一个人走一走。”

“那你散步回来，愿意与我共进下午茶吗？”国王问。

亚瑟勉强回答：“是的，陛下。”

埃泽斯笑着插话：“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亚瑟大人一起散步？花园中有几处很不错的景色，我想领着亚瑟大人去观赏一下。”

亚瑟明知道他们不会放任自己一个人，埃泽斯跟过来就是要监视自己，但他没办法再拒绝，只好回答：“感谢埃泽斯大人的好意，我却之不恭。”

第18章 雕塑

【您答应会邀请国王共进下午茶】

亚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凑巧碰到那个康沃尔女人，只好在出门散步之前坚持去洗净自己两腿之间残留的精液，特意在浴室穿好他所有的衣服，希望那个女人可以注意到这个信号，其他的他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埃泽斯就像一位好客的主人，热情地陪着他在花园中散步。抛开其他因素不谈，埃泽斯是个很好的谈天对象。他见闻广博，谈吐风趣，亚瑟猜测国王藏书室中的书，埃泽斯也同样都看过。

王室的花园有两个，距离那套原先属于王后、现在已经赠给国王的房间最近的是个小花园，其实并不大，但设计得很精巧。亚瑟之前和蒙迪克在这里多次共进下午茶，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他见埃泽斯始终带着他在偏僻的地方散步，便在某个路口主动转向另外一条路：“我见到那里有个雕塑，想过去看看。”

埃泽斯有些意外，却没有阻拦，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那是个少女的雕塑，赤裸的身体如雪一样洁白，用大量金粉装饰出一头灿烂的金发，眼睛则是贵重的蓝宝石，晶莹的水流从少女肩头的水壶中流淌而出，落入她脚下的水池。亚瑟记得经常有人来这里提水，那个康沃尔女人是在浴室中工作的，应该也会过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