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152)

作者:七月犁 阅读记录

昌平皇帝登基后,明面上有偏张仲,但江叔臻可是时常出入清乾殿,为皇帝誊抄折子。磨刀石磨刀,把刀给磨没了。张仲敛势,近年来朝中文臣倾斜越发严重,早已有碍天子裁决。武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除了永宁侯,近半跟南风军赵家沾边。

南风军赵家,这个名头就是大错。

南风军吃的是国库下放的军饷,什么时候成赵家的了?关键赵家在四皇子良王长成后,行事也不知收敛。昌平皇帝是老了,不是痴了,他五年前将永宁侯五代而斩的爵位提为世袭罔替。

掌南风军近五十年的赵家,却连个爵位都没,难道不该反思吗?无论是俯首做臣子,还是妄想着噬主,赵家都早应收拢心思自省了。

京里的海云阁,就不该开。

西北?楚陌敛目,眼里晶亮。手握兵权的赵家,唯一畏惧的不是皇帝,而是镇守在西北北望山岭的三十万北伐军。永宁侯一家子纯臣,从不掺和夺嫡,也不结党营私,一心只守辽边。

皇帝能稳坐,也是有永宁侯府在。可若永宁侯府出事了呢?那南风军赵氏还要收敛吗?

朝廷里势大的不止张家、赵家,还有掌着户部的元后兄长沈坦,抓着兵部的继后父亲吕峰骏,刑部的进奎文等等。朝野失衡,昌平皇帝只得多养大几个臣子来互相牵制。

高位者,十有八九都有疑心病。

人回来了,吉安也放下心了,一夜好眠。只这才休息一日,西城詹府就派了管事来。

“什么?”

管事的一脸丧样儿:“四姑太太,亲家老爷发恶寒,高热不退。我家少爷重金请了济安堂的东家上门诊治。药下去两剂了,但还不见退热,实在是担忧,想请您过府去看一看。”

吉欣然有想过这后果吗?吉安板着脸,摆手让管事退下,回去屋里穿了线衣、线裤。楚陌拿着斗篷在一旁等她:“估计邪寒是早就侵入体了,他强撑到最后。”

轻叹一声,吉安能明白吉彦的心,但却理解不了。考试,真的比命还来得重要?

楚陌给她系上斗篷:“我们走闫书胡同济宁堂那,请个老大夫一道去詹府。”

“好。”吉安也是这般想。早听方大娘说闫书胡同济宁堂和闫东胡同济安堂隔着一条街,牌匾差一字,较了几十年的劲儿,“一会咱们得跟大夫把情况详细说一说。”

轻嗯了一声,楚陌笑道:“想来济安堂治不好的伤寒,济宁堂一定有法子。”

虽然不喜吉彦的“假精”,但毕竟是亲兄。到了这要命时候,吉安不冲他,冲上头爹娘也不能真不管。到济宁堂将病况一说,那老大夫叫了药童背上药箱,比他们还急。

赶到詹府,见着红肿着双目的吉欣然守在她爹屋外,吉安理都没理。冷着脸跟在楚陌后,走向屋子。只到了门口,楚陌却返身让她在外站着。屋里浓厚的药味十分逼人,邪寒侵体,极易引发伤寒。伤寒传染,她这每个月要流几天血的人,未必抵得住。

人亲闺女都站在屋外,吉安也不坚持。

“小姑父。”

从贡院回来,詹云和只歇息了三个时辰,前院就来报说岳父发恶寒。一直守到现在,他眼睛里爬满了血丝。见到楚陌,他松了半口气。

楚陌示意他靠边,请老大夫来到炕边。睡炕上的吉彦,身上堆了三床大被还在不住打着寒颤。

老大夫也是鼓足了劲儿,看过吉彦,拿了济安堂开的药都没打开,隔着纸包闻了闻,便重新开药方。

“太温和了,像这种高热不退又发寒的,势必要来一剂重药。先把恶寒驱散,烧热才能退。”

“您说得对。”楚陌捧了两句老大夫,拿到药方也不用他烦。药童看了一眼,就蹲下身翻药箱,不一会便抓齐了一副药,跑去煎了。

灌了药,不过一个时辰人就喊热。虽然高热,但还没糊涂,手脚把被子裹得紧紧。傍晚时,吉彦头发、里衣全部被发出的汗浸湿了,就连最里层的那床被子都见湿。

看着岳父眼皮上的烧红退去,詹云和心放下了。这要是在他府里出事,詹家名声就全扫地了。

一天下来,吉欣然三番两次挑话头,吉安一句都没搭理。晚间济宁堂的老大夫又来了一趟,知病人烧热退了,重新给号了脉开药方。

知道她爹无大碍了,吉欣然眼泪汹涌。她是真的没想到只差一件轻裘,爹就落得这般严重。可娘接二连三地往她这送信诉苦,她仅仅是…是想爹不中进士,只好好做个举人享福富。

“你哭什么?”吉安忽转过身,冷眼看吉欣然:“说你愚蠢,你还自觉冤得很。”

听着这冷言,吉欣然也许是心里虚,不禁打了个激灵:“姑,我…我真的没想到来春寒。倒春寒时,我…我怕得要命,跑去你府上,可你没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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