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182)

作者:七月犁 阅读记录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看好,太子竟点了吉彦的名, 说起他那篇以小家论大家的策论,虽无多赞赏, 但言语间亦不乏认同。一众进士耳不聋,自听出了意思。吉彦差在会试。

吉彦心里苦比黄连,八十一名, 注定此生抱憾。

太子走后, 最受关注的不再是一甲三人, 而是詹云和。

多人引题拉他作诗, 从梅兰竹菊到秋暮冬寒, 好在詹云和肚里还有点墨,都应上了。一甲三人默契地不参合,只观之, 时不时地点个头。

其实也不怪, 楚陌、谈宜田、江崇清盛名早已在外,会试又占着前三,在一众进士眼中, 他们摘得鼎甲乃名副其实。但詹云和…会试第十六,位传胪, 实难服众。

早已听闻其是状元楚陌的内侄女婿,结合会试放榜那日的事,再看今天太子行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但有数归有数, 不平还是要纾解,不伤大雅便可。

詹云和腹中也盛满不忿,他以为传胪位自己当之无愧。说会试者,怎不看看他的乡试成绩?紧随楚陌之后。压着郁气,笑对众人。

挨到戌时正,琼林宴终于散了,楚陌谁也不应酬,出了宫门,就加快步伐。走在他后的谈宜田,眼看着一样的跨步,那人却离他越来越远,嘴里泛苦,低头看自己的腿。

为什么会短一截?这两但凡再长上两指节,他都无丁点怨气。可…叹一声气,谈宜田不想跟自个过不去,抬首看向前,鹿眼一眯,人呢?这才多久,楚陌就跑…是走不见了?

“你不急着归家吗?”江崇清不胜酒力,两腮酡红,脚下有点浮,求稳遂走得慢。

谈宜田回头下望,这个腿不短,但走得还没他快。见人左晃右摆的,伸手扶了一把,陪着“漫步”。

“你今天提到的那个传闻,我也入过耳。只听过就算,没当真。”

摆摆手,江崇清头跟着摇:“不要当真,齐州府、范州府离京多远?好几百里近千里,走水路日夜不停摆都要三四天,传言怎么跑到京城的?”

“对,楚陌那人又不活泛,瞧他走路那步子,就知是独来独往惯了。”谈宜田打着哈切,两眼泛泪光:“等着吧,邪风不会平地起,也不会一点没刮着就散。”

京里不太平,江崇清酒虽吃多了,但清醒得很:“谈兄,授官文书这两日便会送达,我们…”迷蒙的双目渐渐敛起,他不是祖父。

未等到后话,谈宜田又打了个哈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不怕,前头还有楚陌撑着。”最迟等庶吉士选馆完,张仲的病也该好全了。到时啊…大概就会逼他们站队了。

站吧,他喜欢跟比自己好看的人一道。两人晃晃悠悠地走着,出了东华门,谈家、江家的下人立马迎来。分别时还在叨以后,说回家要好好喂马,夜草不能少,不然跑多了路,肯定不及楚陌家不怎跑路的马儿健壮。

缀在后的詹云和与吉彦,看着那两人上了马车,不约而同地轻吐一口气。吉彦抿唇浅笑,眼眶还红着,这一天终于过去了。席上太子殿下的话,还荡在耳边,他不愿挥去。

“岳父,事已至此,徒悲无益。”詹云和敛目:“我们还是赶紧收拾心绪,想想前路。”他定是要参加庶吉士选馆,这个无需多思,好好准备考试便可。就是岳父…同进士头名,又得太子欣赏,倒可以操作一番,只不知楚陌那是什么意思?

吉彦笑笑:“想多也无用,你我、善之在这京城都是浮萍。听天由命吧。”同进士外放,地方不会好,但他胜在是…头名,该也不会太差。云和说的也对,事已至此徒悲无益。

戌时末,楚陌回到家中,正房的灯还亮着。轻手轻脚绕过摆屏,进去内室,见他想的人正坐在榻上织着袜子,顿时心就满了。

“不是说晚上不用等我吗?”

是啊,吉安抬眸娇嗔地瞪了一眼楚陌:“几日前也不知是谁在前院待久了,回来见我睡着,硬将我弄醒。那脸上就差明写,你对不起我的好。”嘻嘻笑着,一排针走完,将织了一半的袜子收进线篓子。伸手将走到一步外的大老爷拉进,不用嗅,酒味不小。

顺势抱住妻子,楚陌哼唧两声:“授官文书后日送达,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这么快。”吉安以为要有几天的。

“鼎甲授官都是在传胪唱报完就宣,旁的要等。”楚陌低头,手抚着吉安透粉的颊,眼神幽幽:“过几天我就上折请封你。”六品安人,目前他只能给她到这。但将来肯定会往上,到很上。

吉安眨了眨眼睛:“会不会太急了?”他们可以等回乡归来后,再上折请封。

摇了摇头,楚陌凑近亲吻她泛光的鼻头:“这本来就该是你我应得的。”他不请封妻子,那扭曲事实的流言又怎么能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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