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83)

作者:七月犁 阅读记录

教习嬷嬷并不好找,州府里大户又多,都争着抢着,他是真的发急。

吉彦不知,他急的事,很快就叫吉欣然自个解决了。来了州府,安顿好后,黄氏便有心带闺女去成衣店里瞧一瞧。买不买另说,但必须得知道这府城里近日盛行什么打扮。

临近东街口,经过司娇坊时,与路上别的女子一般,二人低下头不乱瞟不听靡音,小碎步直直往前。就在母女快到街口时,坊里突然传出一重拨琴音。咚

戴着帷帽紧跟娘亲的吉欣然,双目不自禁地瞟向南,透过帽檐的缝隙只得见一棵香樟树。那香樟树下倒着一拇指畸形的瘦弱老妇,吓得她赶忙收回目光,脚下更是快了两分。

只才走三步,徒然一顿,扭头向南,抬手稍稍掀起帽檐,看那树下晕厥的妇人。妇人囚首丧面,看不清眉眼,只下巴根处的一颗长毛的大黑痣尤为明显。

吉欣然双目勒大,看过黑痣后,目光下移,盯着妇人那根畸形的拇指,用力吞咽着,是谭灵芷的那个教习嬷嬷吗?一样的大黑痣,右手拇指畸形。

是她吗?

走在前的黄氏到街口,回头见女儿驻足在两丈外,盯着司娇坊门前的香樟树看,顿时急道:“快点过来。”

谭灵芷的那个教习嬷嬷,叫樟雨,右手拇指并非天生畸形,而是年幼时勾挑弦所致。除了精通管弦外,一手点妆技艺亦非常出色。

就谭灵芷那五分长相,经樟雨手,立时可达貌美。吉欣然不想错过此等助益:“娘,那里有个人好像快不行了?”

黄氏恼道:“我们管不了。”

“她一身褴褛,料子粗糙,应不是被司娇坊扔出的。”吉欣然不管,已移步往香樟树下:“我们带她去医馆。”

“你”黄氏气极,但当街她也不好发作,只得回身快步上去:“你做什?”

吉欣然嘴抵到她娘耳边:“您瞅那人的右手,我之前在姥爷书肆里听人说,年少时拨弦拨伤了,指就会成那样。”

还真有此事,黄氏也曾听她爹讲过,细观那妇人的右手拇指,指根粗大,心思活泛了。假意阻挠两声,便顺了闺女。两人架起妇人,调头往医馆。

此行一丝不差的落尽了对街一锦衣青年眼中。青年红绸绑发,眉长入鬓,一双带媚的柳叶眼,似能勾魂,鼻若悬胆,只唇显薄了稍稍。

寒风掠过,带起吉欣然的两片帽檐,杏目中有惊。青年见之,眸中泛起荡漾,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少爷。”跟着的书童,背着书箱,还在发愁:“您到底有没有想好?”

“想好什么?”声音柔柔,咬字清晰。青年敛下眼睫:“书岳楼里那些士子所言听着似很有理,但其中多少都藏着些刺。我本没打算赶明年会试,就按着原定的来吧。”

“可是”

“可是什么?”青年起步右拐:“我现在的学识还差点火候,明年赴考危险了些。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何必去受九日煎熬?

况且就算我明年会试摘得榜首,那些士子也会拿楚陌说事。与其这般,还不如与他同场再争一回。”

“行吧,您说得都在理。”书童耷拉着脑袋,但愿您能说服家中老爷。

青年笑笑,他知道小风在担心什。无论爹做何想,他已打定主意到三霖书院再读一年,然后去江南游学。至于老师那封信他詹云和七尺男儿,绝不会娶津州骆氏女。

那骆温婷心有所属,即张首辅嫡孙张培立。别人也许不知,但他却是亲眼所见,两人早已有私。张、骆两氏族向来亲厚,那何不成全这份情缘?说到底,还是骆斌云没了。

没爹又无兄弟,骆氏嫡三房就等于折了。骆温婷于张培立一点助益都无,张培立爹娘又岂会愿意?

张家不稀罕的女子,许给他。他就该千恩万谢,然后乖乖迎回家供着?不怪楚陌不稀罕那鹿鸣宴,他去了都有些悔,觉被狗盯上了。

吉家两老,一去半月才归,带回满满一车的箱笼。到家中,吉孟氏就支使两儿子、大孙子,将压在下的六只漆木箱子送进东耳房。旁的几只抬到正屋,等三房人回来一道分。

“这是给你的。”吉孟氏把一尺宽的木盒子,递向跟着老二满屋跑的小孙女。范州府最有名的牛乳糖,不甚甜,加了花生、核桃在里,六钱银子一斤。

欣欣看了看她爹。吉俞稀罕得要命,半蹲下抱住就张大口,轻咬上闺女粉粉嫩的颊。一口下去,满足极了。

“拿着,这糖不会长腿。你小姑父特地让周老管家备的。”

“你浑说什呢?”吉孟氏一巴掌打在儿子后颈,怒瞪斥道:“还没成亲,叫叔。”

吉俞却不当回事,就善之对小妹那劲儿?恨不能把自己家全搬给她。小妹一只十文钱的绣囊,他当个宝一样掖在袖中,都舍不得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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