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40)

作者:参苏饮 阅读记录

楚兰枝一时间沉默了,她挣扎了半天,终是摇着头说,“这钱你赚不了,把银子给人家退回去。“

卫殊不得其解,“为何?“

楚兰枝见他财迷心窍,简直是没救了,“鹿鸣山那么高,峭壁又那么陡,你爬上去题字也不怕摔死,就为了这么点银子,搭上一条命值不值得?”

卫殊忍着没笑出声来,他右眼皮跳着,偏过头笑抽了肩膀,终是没挺住地放声笑了出来。

还真是妇人家见识,寡闻浅陋,偏偏他就是打紧地爱听。

“笑什么笑?”楚兰枝拧着眉横了他一眼,“说正经事儿,你笑什么笑?”

她将茶盏重重地扣在桌子上。

“所谓的题字,不用我绑着绳索掉到峭壁上——”卫殊一下没忍住,埋头在膝盖上又一次笑抽了肩膀。

楚兰枝后知后觉地没脸见人了。

“我只用写一副字,给人描摹到峭壁上,再由匠人镌刻上去,之后便没我什么事。”卫殊整肃了面容,直起身子端坐在椅上,不再笑话于她。

廊檐高挂的夜灯之上,落雪还在簌簌地下个不停。

楚兰枝窘迫地没再看他一眼。

卫殊又用手指点了点椅背,“那背褂你做好没有?”

“你什么时候凑齐了二十四两银子,我什么时候做好背褂。”楚兰枝把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明日把背褂拿过来。”卫殊料定她没做好背褂,捉弄她道。

楚兰枝装不下去了,“你这么快就把银子凑齐了?”

“题壁的那副字,我跟他们要了三十两银子,这还算少的,要是写碑帖按个数算的话,我会赚得更多。”卫殊和她讲了行情。

楚兰枝张口就问了他,“你为何不写碑帖?”

换作别人这么问,他一向懒得搭理,可是她问出了口,她不懂的,他会耐心地教到她懂为止。“碑帖多刻在石碑上,地势低,容易被有心人整个拓本地削下来,拿去卖钱;悬崖峭壁上的字帖就不同了,它削不下去,留在那里上百年地传于世上,银子再少我也愿意写。“

楚兰枝一直觉得他脸皮厚,没想到他也忒不要脸了,“你的字是集齐了众家之长,还是艺术典范,别人就非得削下你的拓本拿去卖钱?”

这居然也能成为他不写碑帖的理由。

卫殊眼里的神色飞扬了起来,“那是。”

楚兰枝和他较上劲来,吹嘘他道:“那五岳山上的峭壁,你要不要也考虑题上几个字,流芳千古什么的,让世人瞻仰你的风采?“

“五岳的话,“卫殊想了想,半晌来了一句,”给银子一律好谈。“

楚兰枝被他没脸没皮地气笑了。

夜色深沉。

卫殊见时候不早了,出声问她,“你抱那人进了你那厢房里?“

楚兰枝不知他为何会这么问,“张大夫是在我屋里给他瞧的病,药浴后就去了年年那屋。“

卫殊心下了然,他自认为还算了解她,入冬天冷这段时间,她出门怕冷,就没怎么下过西厢房的床炕,难得下雪天里一个人呆着这堂屋里,还迟迟地不肯回去。

他回来第一眼,就瞧出了她脸色青白得不像话。

一个讲鬼故事都能把自己吓个半死的人,遇到这种快要冻死的人,她怎会不怕?

楚兰枝起身回房,往前走了两步,卫殊在她身后出声唤住了她:

“莫怕。“

她循声回头,迎上了他深切的目光。

“莫怕,”卫殊定定地看着她,“大不了,回我那屋里睡。“

楚兰枝怔了怔,良久才感受到他话里的暖意,“你没烧热炕头,床榻又冷又硬,我才不去你那屋里睡。“

“我那件背褂,你紧着时间做。“卫殊不欲与她多说,他很是气郁难解,以前睡的时候没见她嫌弃,才过了几天,就嫌他炕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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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苏醒

苏世卿浑浑噩噩间,听见了清朗的诵读声: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他又冷又饿,乞讨了一天,什么也没要到,攀着墙垣,他脚步踉跄地寻着这朗朗的书声走去,那是一束光,炸开了他心底对于死亡的恐惧,他脚步虚浮地向前走,眼前的一切渐渐黑朦,而后天旋地转间,他一头栽在了青石板地上。

再次醒来,漫天落雪如挥毫的笔墨抛洒于天地间,繁盛地坠落在他眼里,他手脚冻得无法动弹,耳边依旧是朗朗的书声,声声唤着他爬起来、走过去,唤着他千万别倒下。

他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站起来,冷得没了知觉,只能一点点地蜷缩起自己,环抱着胳膊,任由这皑皑白雪将他完全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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