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绫烟一愣，退后半步，让鹤玄出去。

擦肩而过时，心中滋味难言。

不过并未说什么。

还是阮九九攥着鹤玄衣袖，不满道。

“师尊那你要快些回来呀，明日就是年节，我们还有好多准备工作没做呢！”

鹤玄点点头，而后便跟着曲冰清乘坐飞舟离开。

“唉！师尊也真是的，一出关就被美色迷了眼！”

阮九九懊恼的捏着她的小布兜，发觉大家都沉默，她抬头问：

“师姐，我们去逛集市吧！要买好多东西呢！”

慕绫烟心里惦记着系统交代的任务，有些魂不守舍。

便将阮九九推出去，“闻非和晚星陪你去吧，我将峰顶打扫一下。”

柳闻非狐狸眼黯淡下来，“师姐，你不去吗？”

慕绫烟「嗯」了一声，接着把三人往外面推。

“你们快去吧，再不去天色要晚了，虽无冬雪，夜间却寒凉的很。”

师兄妹三人含糊应着，慕绫烟目送他们上了飞船离开。

“唉——”

长叹一口气，有些头疼。

系统：“宿主，愁也没有用，合欢散该下还得下，只不过鹤玄会受点罪，多准备点寒潭水，让他泡一泡就是了。”

“他这么重规矩的人，若是知道我下合欢散这种烈性春•药，到时候定会厌恶我！”

系统：「那没有办法，“慕绫烟”的反派行动轨迹就是这样，这大概就是重活一次的代价吧。」

慕绫烟立于风中，听了系统的话也深感无奈。

未曾穿书前，她已经没有求生的心。

穿书后，反倒想好好活着，师尊师弟师妹们，守住她心中最深处的柔软。

却被系统逼迫走写崩的剧情。

或许这真的是，重活一次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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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无妄峰。

“子规，你知道的，我心悦你。”

曲冰清青丝扬起，水蓝色的裙摆被风拂过，层层薄纱荡漾开来。

鹤玄冷眸低垂，没有说话。

曲冰清仰着脸，自信道：“无涯大陆没有人能比我更适合成为你的道侣，不知……”

女子羞涩的低下头。

她对自己很自信，但这种时候女儿家总是得羞涩些。

谁知没等她说完，就听到鹤玄的拒绝。

“抱歉……”

“我不需要道侣。”

曲冰清抬头，狼狈质问：“为何？有道侣修炼更快，而且可以加深道宗和剑宗之间的来往，你看沈青玉和苏月他们就是……”

“我一心剑道，无意于情爱。”

鹤玄直接打断曲冰清没说出来的话。

已是深冬，峰顶的风凛冽又萧索。

鹤玄朝无忧峰眺望过去，转身对仍旧在发愣的曲冰清说，“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曲冰清愣在原地，羞愧恼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沉默片刻……

她抬头喊住鹤玄，问：“你心中可有人？”

若没有人，即便结为道侣，他不爱她也无妨。

她只要一个配得上她身份的道侣而已。

因为无涯大陆，只有鹤玄有资格。

鹤玄衣袂翻飞，步履不停，只在曲冰清问她心中可有人时停下脚步。

他顿住，漠然回她。

“与你无关。”

继而跃上飞剑，乘风而去。

曲冰清身子晃了一下，不甘地问：“你这般回答，是不是心中真的有人？”

峰顶冷寂……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呼啸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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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玄飞回无忧峰，快走回自己寝殿时，听到里面传出歌声。

是慕绫烟在哼曲儿？

那是一种他不曾听过的歌谣。

悠扬婉转，又透着缕缕哀愁。

慕绫烟正在拿着小扫帚清扫宫殿的灰尘，抬眼就瞧见站在门外的鹤玄。

“师尊，你回来啦！和冰清仙子玩的如何？”

鹤玄见她看到自己，便快步走进寝殿，端起一杯茶准备喝的时候被慕绫烟夺走茶杯。

“已经凉了，弟子给师尊重新沏茶！稍等哦！”

慕绫烟一溜烟跑出去。

鹤玄环顾寝殿，发现虽说寝殿内布局没有变，但在角落里放着许多插了海棠花的花瓶。

显得殿内多了些生气。

室内都是她身上的香味，这让鹤玄莫名蹙起眉。

一阵香风袭来，眼前人将端着茶壶茶碗过来，笑吟吟道：“师尊，请喝茶！”

鹤玄沉默地端地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慕绫烟抱着小扫帚转身，“师尊，弟子去殿外打扫啦！”

“嗯……”

鹤玄瞧着慕绫烟忙里忙外的身影，心中滋生出一种鼓胀酸涩的感觉。

很陌生，这种感觉只在收养他的农家夫妻那里感受过。

一人静坐在室内品茗，一人在室外忙碌。

不多时，殿外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