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369)

她是三岁时被偷走的,那时她的祖父,老信国公才去世不久,大房二房为着爵位之事争夺,就在那时她失踪,也导致爹爹娘亲无心去争爵位,只想找到她,爵位险些被二房夺去。

可好巧不巧,那时正好也赶上先帝驾崩,当今圣上登基,而爹爹是圣上的伴读,自幼相熟,圣上自然是偏心爹爹的,因此爵位到底还是落在了爹爹的手中,之后大房二房便分家了,这些从前凝玉也与她说过。

如此想来,事情倒是有些巧合,她失踪,爹娘方寸大乱,若非圣上,爵位怕是落在了二房手中,此事当真与二房无关吗?

娘亲与她说时,她便提出了疑问,娘亲也说仔细查过二房,当真没有查到半点蛛丝马迹,要不然早也将她找回来了,程家二房也不可能还好端端的活着。

这事二房有最大的嫌疑,却又不是二房所为,本就蹊跷,姑母与二房交好,会有可能是姑母吗?

从前程筠没想过会是姑母,她没见到人时只晓得有个姑母,如今见到了人,心中的不安感,还有那个疤痕,才引起她的怀疑。

若当真是姑母,她的这些反应,便再合理不过了,她只是忘了三岁之前的事,兴许藏在骨子里的厌恶恐惧还在。

程筠拉下衣摆,想的头疼,罢了,先不想了,她既有此猜测,不如晚点与娘亲说说,与娘亲没什么不能说的,再让娘亲去查查。

再不睡腹中的孩子又该闹腾了,程筠闭上眼睛歇息。

*

睁开眼,裴烬只觉得头疼的很,似要炸开了,喝了一夜的酒,能不头疼嘛。

掀开幔帐,外边天光大亮,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裴烬手撑床榻起身,唤了方定进来。

“主子,您醒了,有一封信阳郡主给您的信。”方定递了上来。

“皎皎给孤的?”裴烬瞧见信,登时头就不疼了,神清气爽,连忙拆开信笺。

瞧见皎皎让他午后去信国公府见一面,裴烬面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可算是能见着人了。

“快打水来给孤洗漱更衣。”还当今日进不去信国公府了,看来梁云川还有点用,好歹能让他进去见上皎皎一面。

裴烬忙让人收拾了东西,不过这次没抬一大堆,只是给每人都略带了些贵重的,连远在北漠不曾回来的程意阑一家也都备下了。

到信国公府门前,他即将进门时还有些忐忑,信国公应当不会又给他设下陷阱吧?

不过即便有陷阱,他也是要去的,一脚踏了进去,还好,什么都没,裴烬昂首挺胸的进了信国公府,身后跟着一群人捧着贺礼。

信国公瞧见裴烬哼了声,“若非皎皎求情,今日我势必不会让你进府。”

“多谢国公爷大人大量,不与晚辈计较。”裴烬笑容满面,好说话的很。

“晚辈略备薄礼,还请国公爷笑纳。”裴烬扫了方定一眼,方定忙吩咐人把东西放下,退至一旁。

信国公连看也不曾看一眼,转身进了厅堂,“坐吧,皎皎午歇还不曾醒,一会她会派人来喊。”

裴烬点了点头,正要坐下,这时原氏来了,又连忙行礼,“晚辈见过夫人。”

原氏忙避开他的礼,屈了屈膝道:“太子殿下客气了,臣妇哪能受你的礼,快坐吧。”

“夫人言重了,晚辈尊敬长辈是应当的。”若是裴烬这话被泰和帝听闻,一定会狠狠地踹他一脚,平日把他气的不行,对未来的岳父岳母倒是做足了谦逊的模样,这是给别人生了个儿子呢。

原氏称心的笑了笑,太子能如此有礼,已是出乎她的意料。

虽说太子这几日表现甚好,可原氏还是盼着女儿能嫁到寻常人家,程家也好撑腰,保女儿一生无忧,嫁入皇家,有些事便不好撑腰了,就如纳妾来说,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想要他空置六宫,也是难啊,怕是百官也不会答应,因此原氏挺忧心的。

谁又能想到皎皎会有这样的运道,与当朝太子有瓜葛呢。

“殿下喝茶,殿下瞧着似乎精神不大好?”原氏捧起茶盏示意。

裴烬看信国公不说话,而是信国公夫人开口,便晓得今日是岳母来考察自个了,连忙坐的端正,面上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端起茶盏,“谢夫人,昨夜晚辈反思了自个,的确不该来扰皎皎歇息,痛定思痛,因而不曾睡好,劳烦夫人记挂。”

信国公闻言冷哼了声,信了他的鬼话,果然男人都是一肚子坏水,不能信。

原氏瞥了程辙武一眼,要他住嘴,程辙武抬手拉了拉衣领,憋的慌。

“殿下想见皎皎,白日里来便是,我们倒不是不让殿下见,只是夜里头更深露重,怕摔了殿下,那程家可就万死难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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