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70)

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好东西,预备日后娶娘子用,殿下竟比他先用上。

呀,主子要是早有这觉悟,贵妃娘娘怕是做梦都得笑醒。

裴烬捏着避火图,面色青黑,冷厉的眼神扫过方定,“滚!”

“是,属下这就滚。”方定的语气里带着压都压不下去的雀跃,真想大喊一声——主子终于开窍了!

等方定带上了书房的门,裴烬才翻开避火图的第一页,瞅了一眼,登时脸色更黑了,这样的姿势,莺莺不疼吗?

这样莺莺会舒服?

那样莺莺能喜悦?

……

才看了几页,裴烬就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将它匆忙合上,心头燥热,他几步过去,将避火图扔进了香炉里,任由火舌卷灭那东西,咬牙唾骂了方定一句,找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他才不需要。

他合上香炉盖子,清了清嗓子,只当没见过那玩意,继续写奏折,可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

*

与此同时,芳菲苑寝屋,云莺缩在榻上,将眼前那份避火图匆匆忙忙合上,似乎那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这东西真能用吗?

为何与义母教她的不同,那般姿势,她不会被秦王殿下弄死吗?

云莺从耳廓红到了脚脖子,莫名的燥热,扯了扯衣领,难不成连上京的避火图都与扬州不同嘛?

义母教她的,鱼水之欢是妙事,是令两人身心愉悦之事,可是避火图中那些个姿势,她是一个也不会,这若是被殿下瞧见,她怕是小命休矣!

想到此处,云莺急匆匆趿上绣鞋想找个地方将这东西藏起来,可这是御赐之物,若是少了,又怕圣上怪罪。

云莺咬了咬牙,找了块干净的布帛将它裹住,塞进了衣橱里头,殿下总不会去翻她的衣橱,只要不被殿下发觉便可。

做完这些,她推开窗,让风吹散她面上嫣红,若被殿下瞧见,真是要羞死人了。

可望着窗外一池莲叶,她有些出神,藏起来也无济于事,殿下非寻常男子,是她需要主动讨好之人,若不能学会取悦殿下的手段,不能令殿下在床榻间愉悦,那殿下下次还会召她侍寝吗?

若是殿下不召她侍寝,那她不就失宠了?在后院里头失宠,等待她的会是好结果吗?

府里七个女眷,她家世最低,无依无靠,即便殿下为她找了云家当依靠,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她哪能麻烦人家,故而她只能靠自己,只能去取悦殿下。

今儿是殿下初次召幸她,若她不能把握住机会,许是没有下次了。

云莺咬着唇瓣,想清楚这点,她又去衣橱里翻出那本避火图,不就是取悦殿下,她学便是,她曾离死亡那样近,她再也不想体会了,她要做殿下的宠妾。

云莺忍住羞涩继续看。

*

“何事?你再说一遍!”

翠玉院里,胡庶妃乍一听闻这消息,猛的从圈椅上起身,瞪着婢女,面色难看至极。

婢女曼云瑟缩了下,“今夜殿下召幸芳菲苑云庶妃。”

说完她便咬紧牙关不敢再开口,胡庶妃脾气暴躁,但凡心情不爽,便对身旁之人打骂不休,她着实害怕。

“怎可能,你莫不是听错了?”胡庶妃抬手揪着曼云的耳廓,“你说,你是不是听岔了?”

曼云疼的踮起脚尖,眼眶一下子溢出泪水,“主子饶命,奴婢不敢,这话是方定传的,现下王府都晓得,奴婢不敢听岔。”

胡庶妃又惊又怒,一巴掌甩在曼云脸上,“废物,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可能的,她先入府,殿下应先召幸她才是,怎会先召幸云氏,那张脸妖妖娆娆的,一看就是狐媚子。

曼云摔到在地,捂着脸也不敢哭,“主子息怒,殿下一定会记得主子,许是明日便召幸主子。”

“明日有何用,我比云氏先入府,我的家世又在云氏之上,殿下为何不先召幸我?”

胡庶妃紧紧地攥着手心,她从去年冬日入府等到现在,只等殿下回府,谋得殿下宠爱,如今殿下回府,她连殿下的面都没见着,原以为殿下回府,她便能见着殿下,可殿下却拒了她们拜见,如今殿下还要召幸旁人,还是一个家世不如她的小官之女,让她如何能甘心?

“去装上几样点心,我要去见殿下。”既然等不来殿下,她便主动些,若是苦等,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云氏那个狐媚子踩在她的头上吗?

“主子不可,若是触怒了殿下,怕是会连累主子。”曼云泪眼涟涟,却还不忘为胡庶妃考虑。

在后院,截胡是最容易引起旁人攻讦的,殿下规矩重,必然也不喜。

“不过是求见殿下,怎就触怒了?让你去就去,再不去你便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我让杨管事发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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