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报上了自己的全名，面瘫道：“我喜欢医学，这是救人之学。”

卡斯帕不置可否，但他却觉得奇怪，“如果说医学是救人之学，那么我武器研发就是杀人之学，你为何要研究？”

诺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前段时间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发展缺少了武器，虽然单兵力量十分强大，但一旦遇见科技更为发达的星系，恐怕会很艰难。”

卡斯帕听到诺瓦的话，脸色跟着一变。

在很多年前，他也是这么对查理斯三世说的。但查理斯三世沉浸在自己傲人的体能中，毫不在意。

后来他被逐出帝星，才意识到查理斯三世并不只是昏庸，他是在维护贵族乃至皇族的地位。

卡斯帕很欣赏诺瓦，也知道了他有着康拉德的姓氏也还能进入这里的原因。这不得不让他对皇太子殿下更为赞赏。

他们的皇太子殿下在什么时候已经拉拢了手握重兵的文森特？

或许跟眼前这个康拉德少爷有关。

卡斯帕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为何帝国的科技、武器发展如此缓慢吗？”

这个问题也是诺瓦十分疑惑的，他摇摇头，“我无法理解，明明科技的发展可以促进生活水平的提高，但……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制止它发展一般。”

卡斯帕没想到诺瓦能想到这里，这可比他当年厉害太多。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卡斯帕饶有兴致的问。

“我翻阅了卡尔顿几乎所有的武器、科技方面的藏书，却没发现任何有实用价值的东西。我也让321查阅过，近五十年没有一篇关于科技方面的论文发表，这很不正常。科技一般是先用于军事，再下放经过改进运用于生活。可这一切都没有。”

诺瓦顿了顿说道：“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不符合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所以只有可能是帝国存在一股潜在的力量在抑制着科技的发展。”

他第一次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想法告诉别人，诺瓦心里还是十分忐忑。

只是，诺瓦越说越觉得心惊。因为这个世界拥有这股力量能成功控制科技发展的，恐怕只有处于上层的人士。

比如说……

皇族？

诺瓦想到这里，顿时瞪大眼睛看向卡斯帕。

卡斯帕定定的看向诺瓦，“你觉得那股力量是谁？”

诺瓦第一个想到的查理斯三世，但……

卡斯帕想在回忆往事一般，将当年他被驱逐出帝星之事向诺瓦娓娓道来。

“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想法不仅被查理斯三世否定，还被众多贵族否定。后来离开帝星我才明白，帝国的根本是皇族、贵族专政。”

“贵族便是那些生而强大的肉食系恐龙。他们单兵力量强大，一直控制着整个星系。”

“如果有一天，平民可以用科技、武器战胜他们引以为傲的单兵力量，那他们如今高高在上地位还保得住吗？”

卡斯帕看着诺瓦的面瘫脸裂了一瞬才笑了笑道：“你在这个年龄能想到这么多比我当年是强了太多。”

诺瓦摇摇头，不语。

卡斯帕只当他是谦虚，其实诺瓦自己很清楚，他不是从小在帝国长大，他只是一个外来客。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自然能看得比旁人清楚。

“您是奥赛请回来的，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卡斯帕点点头，“后生可畏啊！他在几年前就找到我，跟我说了一番话。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帝国将来必定是属于皇太子殿下的。至于二皇子，哼，不过是一个在父亲嘴里讨食的雏鸟。”

诺瓦心头一动，他一直觉得奥赛很厉害很强大，但每一次奥赛总会刷新他的看法。

卡斯帕看着诺瓦眼里闪烁的情动和崇拜，笑道：“你的选择不会错。”

诺瓦被戳中了心思，顿时红了耳朵。

……

很多年以后，诺瓦突然想起今日发生的事，面瘫着脸问奥赛内尔，“你当时跟卡斯帕大师说了什么？“

奥赛内尔勾了勾嘴角，“亲我一下。”

两人成婚多年，诺瓦却依旧十分皮薄，他看着奥赛性感的嘴唇，心动却下不了口。

他紧张之余听到了奥赛内尔熟悉又令他脸红的叹息声，下一秒他便被奥赛内尔吻住。

奥赛内尔从后边环抱住他，在他耳边用低沉且性感的声音说：“如果说至下而上的革命是必然，我为何不做至上而下的改革？”

诺瓦红透了脸认真的点点头。

正如卡斯帕大师所说，如今的皇帝陛下拥有着最广阔的胸襟。

当然，除了皇后殿下的事以外。

……

在卡斯帕大师强烈的要求下，诺瓦答应在每个周末的空闲之余来杰姆斯的实验室当助理，虽然他从没接受过任何正统的学习，但卡斯帕大师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