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良田三千亩(917)
这该怎么搞?
他也不是那种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啊。
主子的屋子,他是睡呢,还是不睡呢?
这睡了的话……
以他的身份,住在主子的屋子里,这不就是以下犯上吗?可如果不睡,好像又会得罪主母啊!毕竟主子跟主母那么久没见了,可不得让主子去她屋子里吗?
“那个……属下……”
“最后头那间,是我的屋子。”
宗余淡淡瞥了雁西一眼,道:“不嫌麻烦的话,就自己去把热炕烧了。”
言毕,跟许六月一个德性。傲娇转了个身,头也不回地去了许六月的屋子。
!!!
雁西见此,心中好生震惊。
这……
嗯!行!那就睡主子的屋子吧。
雁西一边惴惴不安地挠头,一边朝宗余的屋子走去。路过许六月的房间门口时,还不禁加快了脚步。
说起来,他一路上还挺好奇的。
好奇这当家主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毕竟自家主子那么难搞!能让主子看得上的女人,应该不是简单人物。
嗯……
如今看来,确实不简单。
且不说方才回到钱庄那头,听到徐掌柜对主母赞不绝口,就光说说入了院子以后的事儿吧?
哪怕他没有跟当家主母过过招,但也亲眼瞧见她冲自家主子动手。手起刀落的,动作迅速得很。各种招式接二连三,就连用膝盖顶胯这样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最让人意外的是,主母看着年纪不大。
虽说容貌这一块嘛,很是出众。可看年龄,也就十二三岁吧?
嗯……
主母都还没及笄呢,会不会太着急了点?
不仅仅是成亲着急,这同房……同房也挺着急的,呵呵……
宗余跟着许六月回屋。
这短短的几步路,他甚至都在想,这丫头会不会趁机吃了他?如果她趁机对他动手动脚,他要怎么办?还……还手吗?还是躲避?还是……逆……逆来顺受?
虽说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儿。毕竟,许六月的年纪太小了。一来,他并不是禽兽。二来,跟许六月的这种夫妻相处模式,也是全家人默契下所默认的。
可现在呢?许六月都会攻击男人的胯下了!那可是男人的胯下啊!谁能告诉他,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头都发生了什么?
哪怕许六月对于宗余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天真的小白仙女儿。男人的这点事儿,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当初去报复许家的时候,不也让许家的人都太监了吗?
但是……
但是当初那件事儿,是他宗余动的手啊。再腹黑再狠辣,也是他宗余干的。只要许六月没有亲自去做这一件事儿,他就总觉得许六月还是一个孩子。
然而……事实上,当他切实感受到胯下的疼痛时,心里头便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想法。
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家小媳妇儿怎么还会这种损招呢?
我保护得好好的媳妇儿,怎么就知道攻击这个位置了?
是我家小媳妇儿长大了,还是被什么事儿给逼到这份上了?
宗余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不安。并且,还十分矛盾。
这一来,是心里头有些内疚,生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许六月受了什么欺负。二来,又觉得是许六月长大了,从一个小魔女变成一个大魔女了。
“站着干嘛?”
许六月比宗余早一点儿回到房间里。
她在热炕上垫了一块薄布后,直接就把矮桌给摆上去了。不偏不倚,就放在大热炕的正中间。
“来,快坐下。”
她招呼着宗余过去,又拿出了一直放在床头闻着的小水壶,给宗余倒了杯水:“快来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在外头的奇遇。佣兵团那头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处理了这么久?雁西怎么跟着你回来了?他不用在佣兵团待着?”
说罢,把茶杯往另一边挪了挪,又道:“今年当铺那头的东西,运出去售卖运得晚了,这事儿你知道吧?掌柜的说,往年都是两个佣兵团派人去运货物的,可今年只有一个佣兵团去了。所以当铺那头的回款,至少比往年少了一半。”
言毕,又想了想,道:“哦,清儿已经回京都去了。她让我转告你,你永远是她的兄长,她会在京都等我们过去。”
宗余见许六月这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来,不免爬上了热炕,坐在许六月对面。
他先是喝了一口温水,待身子暖和了一些,才问:“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
“昂!”
许六月点了点头,神情十分认真:“不然呢?叫你过来睡觉啊?你睡得着吗?”
宗余的内心:我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