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午十点多左右的时候一块出的校门，没想到的是刚到市区那边，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不过好在雪下的还不算很大，所以两个人也没有买伞具什么的东西遮挡就直接淋着雪。

“下雪了！”

“哇，再下大一点，再下大一点。”

“我想堆雪人，打雪仗！”

“噢下雪咯......”

市区里有一些小孩子看到突然下了雪都很高兴，来回的跑着叫着，想让雪下的再大一点，看见雪欢快的不行。

他们的快乐好像会感染人，宝芽看着嘴角也不由得扬了起来，然后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看见雪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反应。

走了一会儿之后，雪渐渐的下得更大了，但是沈以北看了看附近，好像并没有卖伞具的地方，随后只能拉着宝芽一块儿到了旁边的店铺底下躲雪。

雪虽然不像雨一样会把身上淋湿，但是积雪多了也会慢慢的把衣裳给浸湿，现在天气太冷，稍微凉一会儿都要感冒，所以还是等一会儿，等会儿雪小了再出去。

“我去买把伞，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沈以北低头跟宝芽说完，直接抬腿进入了雪中。

宝芽想叫他都来不及，只能听他的话，留在原地安静的等着。不过没有多久，宝芽听到隐约有钢琴声传了过来。宝芽被琴声吸引，听了一会儿后慢慢的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然后停在了隔壁的一家琴行外，透过玻璃看着坐在钢琴前的女人。

女人是背对着宝芽的，宝芽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坐姿优雅，双手在琴键上跳动，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就从她的手下飘了出来。

宝芽从来没有学过钢琴，甚至连听钢琴的机会都不多，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聆听，但是她的心里莫名的对钢琴有一种喜爱，感觉那些琴键好像在轻轻的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底无端的涌出了一股冲动。

听着钢琴声，宝芽垂在身侧的手也无意识的轻轻的点着。

宝芽评判不出钢琴的深浅，只觉得里面这个女人弹的特别的好听。她第一次听到这样舒缓又温柔的音乐，让她整个人都感觉到由内而外的舒服。

一曲曲子结束，宝芽还站在外面，不舍得离开。宝芽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看那个女人的脸，而这个时候，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然后站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侧。

“妈，你弹的真好听，我要是有你的十分之一可就好了。”

说话的女生半张脸对着宝芽的方向，宝芽也才认出了她——是顾灵茹。宝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灵如，一时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她旁边坐在钢琴前的女人，心里想着，那她应该就是顾灵如的妈妈了。

女人侧头跟顾灵如说着什么，但是宝芽的方向始终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一点点的侧脸，宝芽又往旁边挪了挪，想要看清，而这个时候沈以北正好撑伞走了过来。

沈以北没有看到琴行里面坐着的人，把伞撑在了宝芽的头上，轻声说道：“走吧。”

宝芽有着片刻的迟疑，她又侧头看了看屋内的方向，还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心里闪过一丝遗憾。但是，这股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宝芽摇了摇头，就不再想了，随后跟着沈以北重新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江新月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一样，扭头看了看外面的方向，但是外面空无一人，再往外只有飘荡的雪花和路过的行人。

顾灵如顺着江新月的视线往外面看去，同样也什么没有看到：“妈，你在看什么？”

江新月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起身让出了位置：“来，你试一下。”

.......

“你们后天走？”

“对，票我们已经买好了，现在就等莎莎她们考完试正式放假了。”

“跟家里说过了吗？从这里坐火车回去要很长的时间，你们提前跟家里说好到那边去接。”虽然知道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沈以北还是又叮嘱了一遍。

“嗯，已经说过了，到时候我大伯会过去接我们的。”宝芽点点头，跟沈以北说道。

之后沈以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然后脚步一转带着宝芽进了百货大楼，买了一点东西让宝芽帮忙带回去。他没有挑什么大件，或者重的东西，毕竟离得远，到时候他们也不好拿，路上会辛苦。而是直接挑的一些方便携带，但是又实用的。

宝芽知道这是沈以北的一番心意，所以也没有拒绝，替冯桂芝她们收下了，然后跟他道了谢。

在外面逛了一圈也买了不少的东西，下午差不多四点多钟的时候，沈以北就送着宝芽回了京都大学。

这会儿外头的雪已经停了，不过下了这么长的时间，地上还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鞋子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