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白月光重生后(19)

作者:怀瑜公子 阅读记录

卫韫玉听着外头的话,咬唇压抑情绪。

终究是恨意难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落得祁湮如此对待,她从来没有求着祁湮娶她为后,她告诉过他自己可以交了兵权隐居山野,甚至可以永不做回女子只做他手中一把制衡朝臣门阀的刀。

若说错,大抵是错在她不该在他说要纳她入宫为妃时告诉他,她宁肯终身不嫁也不与人为妾。亦或者错在她不该和崔氏女去争后位。

可是凭什么啊?

她不肯为妾,他大可放过她,为什么明知道给不了她妻子的名分,还要执意如此,为什么宁肯杀了她,都不肯放过她?

卫韫玉眼眶蓄了泪水,心中满是怨恨,一时没有察觉到上头的马车居然晃了起来。

还是那郎中先反应过来,伸腿控制住了马车。

“什么动静?”那公公问道。

一旁的男子往这边瞧了眼,回道:“猫罢,这地界能有什么人。”

两人说着便走远各自回房了。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确定周围无人后,才松开腿。他一松腿,马车接着晃动,卫韫玉回过神来,以为是祁陨腿疾发作,痛得颤抖,赶忙拽着郎中出来。

夜色太暗,她没工夫解绳索,干脆取出靴边匕首割开绳子。

绳子一断,卫韫玉忙伸手去拨开干草。

将被埋在干草里的祁陨拽出来后,她竟瞧见了他眼尾微湿的泪水。

卫韫玉愣了愣,以为他是疼哭了,心道幸好把这郎中带来了。没想到这腿疾居然能将祁陨疼哭,若不带来这郎中,怕是他真扛不过去。

“快别哭了,你看看,这是不是治你腿疾的郎中。”卫韫玉拍了拍他脸,取下堵着他嘴巴的干草,抹了他眼尾湿意,指向那郎中,问道。

祁陨抬头看向郎中,那郎中有些懵,一时无措。

他往日也不是没见过祁陨腿疾发作,可没有一回是能让祁陨疼哭的啊。

难不成这回比往常要疼的多?怎么回事?不应该啊?他心头疑惑不解。

祁陨嗓音沙哑,抬头死死盯着郎中,唇瓣颤着道:“快给我治腿,我要最快的速度站起来,不论是什么代价。”话落猛一合眼。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待她!他一定要杀了那些人,祁湮,崔家,还有他们养的走狗,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好,我这次来就是来彻底根除你腿疾的。”郎中话落,转而看向卫韫玉,接着道:“你住哪个房间,快把他带进去,另外想法子弄点热水。”

卫韫玉闻言,拖起祁陨就往柴房去了,边拖便让郎中搭把手。两人一道,赶忙将祁陨拖进来柴房。

进了柴房,卫韫玉将祁陨放在柴房里唯一的小床上,自己则去一边点火烧起热水。

郎中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这次要解开你所有被封的穴脉,数年积淤的血会悉数被放出,施针后你需得静养一月,方可保万无一失。”

祁陨抬眸望向郎中,问道:“我不能在放血后马上站起来吗?”

郎君闻言回望他,只见眼前的祁陨血红眼眸中满是入骨恨意。

他微怔,想到今日在马车下听到的话,低叹了声:“放血后可以立即站起,能撑一刻钟,可日后你的腿,或许数年,或许十数年,亦或许数十年,便会复发。劝你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断,我知道你性子倔,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

“我不用活那么久。”祁陨只道。

郎君低叹,动手刺穴放血,心知是劝不住他。

被封数载的穴脉,每一针扎下都如同扎在他筋脉深处,痛彻骨髓。可他咬牙忍着,未曾痛哼半声,更不曾落泪。

马车上他会哭,压根就不是因为疼痛,他自小不知受了多少身上痛,这点疼,即便折磨万分,即便痛彻骨髓,却以不足以让他落泪。能让他红了眼眶的,只是疼到心坎的伤心事。

接到那道凌迟圣旨时,他没有哭;先帝要他从此甘心做个废人时,他没有哭,一刀刀一剑剑砍在身上时,他也没有哭。

自母妃离世后,他只红过两次眼眶,一次是西北战场饿殍遍野,一次是今日。

他珍爱至极,唯恐惊扰冒犯半分的姑娘,他们凭什么如此待她?

坦然赴死时,他想反正今生再无挂碍,他自五岁起记在心上的姑娘,会在她意中人身边绽放,会过的荣华无忧,一生免遭苦难,即便从此与他无关。

只是,他没有想到,入宫封后的卫韫玉会死在大婚之日,死在她嫁于心爱之人之时,死于新婚夫君之手。

偏生那人,如今已是天下之主,没有人可以为她报仇,没有人可以为她讨一个公道。

或许很多年后,就连作恶之人,都会忘记他曾经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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