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点头,面色无温,侧目看了一眼怀中人。
沈宜善双眸紧闭,双臂搂得很紧,衣袖滑下,露出一小截雪腻肌肤,轻/薄衣料把少女身上的曼妙弧度传递到了燕璟的脑子里。
燕璟眸光一暗,嗓音清哑,“你抱够了么?”
沈宜善愣了一下,随即才睁开眼,一对上燕璟的幽眸,她立刻咋咋呼呼后退了两步,两只手很无措的理了理衣襟,垂首道:“抱歉,王爷,是民女不够自重。”
燕璟似乎很记仇。
还记着沈宜善谴责他不自重。
燕璟薄凉的唇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呵……你知道就好。”
沈宜善,“是!王爷,民女记得了,下回再不敢如此。”
左狼、王景,“……”
王爷有些不近人情啊。
*
很快,燕王府的人又弄来一辆马车。
沈宜善再度上马车之后,较之此前更为严禁,垂首敛眸,正襟危坐,试图表现得极为“自重”。
然而,马车才刚刚开始行驶在青石长道上,燕璟忽然伸手,握住了沈宜善的手腕,一拉一扯之间,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沈宜善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在今日刺激过度,她已能够勉强适应。
这次,沈宜善并未叫出声来。
她坐在燕璟双膝上的同时,对上了他隐约发作的血眸。
她一愣,立刻知道燕璟要做什么。
上辈子也是如此,燕璟在外界的刺激之下,便容易产生血眸,每当这个时候他也需要她的血。
而每次出现血眸,便是燕璟的“隐疾”加重时。
男人微凉的指尖碰触到了她的脖颈时,沈宜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也深知自己的利用价值。
除却这一身血,她再拿不出其他东西来和燕璟交换。
也不愿意拿其他的来交易。
沈宜善缓缓闭上了眼。
脖颈丝绦被微凉的指尖挑开,随即就是冰凉触感,沈宜善的手捏紧了燕璟的衣袍前襟,一动也不敢动。
马车在行驶;
外面声音混杂;
吞咽声荡入耳中。
沈宜善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半晌,许是因为脖颈麻木了,她感觉不到/吮/吸/,但那股微凉的触感尤在。
到底好没好?
沈宜善心中没底。
又过了片刻,她听见燕璟在她脖颈间低笑,呼出的热气直扑她的肌肤上。
“呵呵……你怕本王。但本王却觉得,本王与你之间的合作,甚是愉悦。”
他苦熬了二十载,天知道二十年的寒毒是如何扛下来的?!
药引从天而降,找上门来,他自是欢愉。
沈宜善推搡了一下,把燕璟推开稍许。
男人唇瓣微微发红,配上他清隽矜贵的脸,有种诡谲的美感。
沈宜善猜测燕璟已经/吸/食够了,她立刻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马车另一端。
而这时,马车停下,外面车夫道:“王爷,侯府后门到了。”
车夫知道规矩,当然不会把燕王府的马车堂而皇之的停靠在定北侯府大门外。
闻声,本已手忙脚乱的沈宜善更是慌慌张张。
她顾不得太多,当着燕璟的面重新系好丝绦,又从腰间荷包掏出描金边小铜镜照了照,确保脖颈上痕迹都被遮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燕璟靠着马车车壁,见沈宜善一番手忙脚乱,低低一笑,“你在怕什么?怕被你兄长瞧见?”
沈宜善:“……”
第18章 不速客
沈宜善无语凝噎。
兄长的确对燕王此人极度防备。
其实,何止是兄长,就连沈宜善自己也没打算和燕王长久合作下去。
等到侯府一切安妥,她就让父兄给她找一个品行优良的男子嫁了,哪怕日后过着清贫日子也无妨,届时,只要能够彻底和燕王撇开干系就行。
沈宜善垂首,答非所问,不再与燕璟对视,“今日多谢王爷助民女一臂之力,侯府到了,那民女就先告辞了。”
丢下一句,未及燕璟首肯,沈宜善就兀自下马车,全程没与燕璟对视一眼。
燕璟狭长的眸微眯,视线穿过半开的车帘,目睹着沈宜善提着裙摆,撒丫子一般跑进了侯府后门,随即一把合上了红漆铜钉木门,生怕有人会闯入进去似的。
燕璟收回视线,冷呵了一声,“走,回府。”
马车外,左狼和王景明显察觉到王爷情绪不高,不过这也是王爷第一次送一位姑娘回家,虽然是走后门,似是见不得人,但好歹王爷如今逐渐像个正常人了。
*
沈宜善一回到侯府,就是直奔闺房照镜子。
在马车上,她的小铜镜不太清晰。
此刻,面对着闺房中的铜镜,她对着自己的脖颈反复照了照,那副牙印并不深,细一看也无明显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