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王爷彻查沐良哥哥,也请王爷尽快寻找我父亲,朝廷……信不过。”
她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她宁愿相信燕璟,也不愿信任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这无疑是在表忠心。
然而,燕璟却神色清冷,“沐良哥哥?一会是陆家的青梅竹马,一会又是傅家表哥,现在又冒出一个哥哥,你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沈宜善呆了。
煞神这是何意?
这时,八哥的叫声传来,“王爷!哥哥!王爷哥哥!”
沈宜善,“……”
燕璟没有再多言,从案桌上抓了一把松子朝着八哥撒了过去,像是奖励它。
沈宜善为了拿出自己的诚意,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只小匕首,然后走到燕璟面前,递出了自己的手腕。
她的意思明显。
是要拿自己的血作为交换。
燕璟已经好几日没服用药引了,沈宜善以为他应该会需要了。
谁知,燕璟却轻笑一声,嗓音清冷无温,“你以为本王是吸血魔?”
沈宜善没法接话,事实便是如此呀。
两人一度沉默。
气氛尴尬。
唯有八哥欢快的啄着地上的松子。
片刻,燕璟望入少女的眸,道:“说服你兄长,尽快效忠本王,在这期间,本王会命人去寻你父亲。另外,在本王没有调查清楚你那个木头哥哥的身份之前,你与他保持距离。”
沈宜善,“……”是沐良,不是木头……
两人交谈完正事,沈宜善就没打算久留。
她重新拎起地上的鸟笼子,朝着燕璟毕恭毕敬的行礼,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她低垂着脑袋,就当对方是首肯了。
既然燕璟今日不需要药引子,那她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王爷,我回去了。”她道了一句,也不抬头去看燕璟,这便离开了雅间。
燕璟的目光又一次扫过沈宜善脸上的手指印,眸光乍寒。
直到沈宜善彻底离开,燕璟手中杯盏突然碎裂,茶水溢出,溅湿了他的玄色锦缎长袍……
*
今日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也是小变故不断。
沈宜善原本以为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谁知,她还没到侯府,马车就被人叫停。
车夫在外面道了一句,“姑娘,来人是嘉阳郡主。”
嘉阳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是太后的嫡亲外孙女,在京城一直都是我行我素,目中无人,跋扈骄纵惯了。
因着沈宜善此前是陆家远的未婚妻,她没少受到嘉阳郡主的刁难。
不过,当初侯府势力尚在,嘉阳郡主不敢真的如何。
可现在不同了,侯府落魄,沈宜善又被退了婚,嘉阳郡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沈宜善!你出来!本郡主有话对你说!”嘉阳郡主当街大喊。
沈宜善只觉得头疼。
本朝民风还算开化,尤其是贵圈的风气。
女子不像后世那般行为严谨。
本朝还曾经出过一任女状元。
沈宜善不想搭理嘉阳郡主,可对方偏要挡路,她无计可施,只好探出头来。
沈宜善不想让旁人看好戏,她莞尔一笑,“郡主有何事?”
嘉阳郡主被骄纵坏了,无视三纲五常与礼义廉耻,一看见沈宜善这张人人见之难忘的脸,就来气,“沈宜善,陆公子近日都在酗酒,此事都怨你,还请你日后莫要再挨近他!”
沈宜善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清楚。
正好看客们都在翘首以待。
“郡主,你只怕是误会了。第一,我与陆公子已毫无干系,他酗酒与否,和我无关。第二,我没有挨近他,也不会挨近他。若是郡主没旁的事,我要回府了。”
嘉阳郡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沈宜善的态度给她不痛不痒之感。
就仿佛是自己在意的男子,在沈宜善眼里却是无关轻重。
嘉阳郡主一袭红衣,高高马尾束起,骑着一匹刚烈的棕毛汗血宝马,手持马鞭,明媚年轻的脸庞毫不遮掩神色,“你!你岂能如此说话?!你这是……这是瞧不起陆公子!”
沈宜善,“……”天地良心,她绝无此想法。
嘉阳郡主又道:“你被陆公子退婚了,理应伤心欲绝、死缠烂打才对!”
沈宜善,“……”这叫什么道理?又疯了一个。
这时,燕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燕璟耳力过人,一下就听明白了外面的动静。
他正阖眸假寐,此时睁开眼来,“呵,又惹事。”
左狼闻言,抖了抖眉毛,沈姑娘惹事难道不好么?给了王爷英雄救美的机会了呀。
马车停下,燕璟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嗓音清冷,“嘉阳,不得胡闹。”
嘉阳郡主没什么害怕的人,就连在太后与厉光帝面前,她都无所畏惧,偏生害怕燕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