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很识趣,垂下脑袋,避开了几步,把门扇让了出来。
沈长修是个有德行之人,不然大抵会当场杀了晓兰。
好一个两面派的奴才!
他的手顿在半空稍许,脑子里已经有了诸多最坏的打算,最终一鼓作气,直接推开门扇。
此时,沈宜善正准备给燕璟吸血,她是闭着眼的,从沈长修的角度去看,燕璟把妹妹抵在墙壁,几乎把她完全罩在怀中,正埋首在她脖颈间……
这动作,饶是沈长修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也立刻了然。
沈长修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当即暴怒,“狗/贼!放开善善!”
沈宜善大吃一惊,几乎是立刻把燕璟推开。
燕璟很配合她,但唇角笑意不减。
他这人不笑时宛若罗刹,可一旦笑起来,又纨绔不化,处于两个极端,要不清冷,要不就是/浪/荡。
第50章 倾慕王爷(7)
“狗贼”二字完全是沈长修的肺腑之言。
他碍于燕璟的身份, 原本可以做到隐忍,但见眼前此情此景,沈长修单手拔剑, 直接刺了过来。
燕璟并不反抗, 也不反击, 就那么神色淡然的看着沈长修直扑而来。
沈宜善展开双臂, 挡住了燕璟的面前,“兄长, 不可!”
沈长修怔在原地,痛心疾首,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下,“为何?善善, 你且告诉为兄,是这狗贼/逼/迫/于你,是么?无妨的, 你别怕, 兄长替你背命案!”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沈宜善无所适从,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兄长, 燕璟三年后会谋逆称帝,不是他能都手刃之人!
情急之下,沈宜善破口而出,“兄长, 我……我倾慕王爷!”
男未婚女未嫁,此情此景,不正是和情郎幽会,充其量就是清誉不保。
这个节骨眼下, 沈宜善只能找到这个借口。
她得牢牢抱住燕璟这条金大腿,断然不能让侯府和燕璟作对。
和全家性命相比,清誉一文不值。
顿时,雅间安静了。
外面守着的晓兰稍稍一晃神,大抵能够明白沈宜善的为难之处。
姑娘也不容易啊。
燕璟眉梢轻挑,眼底有笑意,“长修兄,你也听见了,善善和本王是两情相悦,你……”
“王爷闭嘴!”沈长修爆喝一声。
这回,他倒是没直接称呼“狗贼”了。
沈长修并非是无脑之人,他看得出来,沈宜善根本不心悦燕璟,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再联想到了牙印,沈长修仿佛又猜到了什么。
“不对!善善,你不可能倾慕燕王此人,你是不是此前与他达成了什么协定?”沈长修眸光一亮,“你此前所说的那位恩人,就是燕王是不是?”
他一言至此,见沈宜善目光躲闪,沈长修反而松了一口气,一切终于能够说通了。
沈长修的情绪起起伏伏,道:“善善,兄长不管与你燕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只要不是真心心悦他就行。”
燕璟,“……”
燕璟,“…………”
战神殿下有被触犯到。
都是沈家的血脉,妹妹如此可人,哥哥怎就这么招人厌呢。
燕璟淡淡启齿,“长修兄,善善亲口说,她倾慕本王。”
沈宜善,“……”若是时光能回头,她要做的第一桩事就是清除方才那句话。
事情变得微妙又复杂了,沈宜善甚是为难。
一方面,她不能让兄长和燕璟为敌。
另一方面,她又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兄长根本不知道几年之后的光景。
开罪了谁,也不能开罪这尊煞神。
何况,能否找回父亲,还得指望着他。
故此,沈宜善只能硬着头皮扯谎,当然了,她的谎言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兄长,此前的确是我隐瞒于你。我所说的恩人,就是燕王殿下。你那时重伤昏迷,侯府的处境也危在旦夕,是燕王救了我,也救了你和侯府。我……我感激王爷,也心悦上了他。恰好王爷需要我的血当做药引,我不忍燕王受寒毒之苦,是自愿当药引的。”
沈宜善又把年幼时候所服用的优钵罗花一事提及了一遍。
她年幼患病,沈长修也是知道的。
也记得父亲从极寒之地带回来一株优钵罗花。
一切都对上号了。
全都对上了!
可沈长修怎会舍得让妹妹给煞神当做药引子,立刻道:“善善,无论你与王爷此前达成了什么交易,但交易到此为止,不可继续当药引!”
沈宜善就知道兄长不会同意。
所以,她吱吱呜呜,为难犹豫过后,又道:“兄长,我……当真倾慕王爷,我真的是自愿当药引!”
沈长修快要疯了,燕璟此人过于为危险,以他识人的经验来看,燕璟冷血无情,心思深沉如海,寻常人根本玩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