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霜一脸惊喜，她尚未告诉外公，没想到外公就要来了，真是太巧了，她越想越开心，回家要告诉娘亲才是，嗯，等他们出发了再说，玉小霜盘算着，怎么出得宫都不记得了，皇帝好笑，也不跟她计较。

事后，玉小霜偷偷问了宫未然：“宫婕妤的事是真的吗？”

宫未然不瞒她：“是，此事是我的人查到的，一直忙乱着，忘了跟你说。”

玉小霜震惊地看着他，宫未然牵着她的手继续道：“端王爷成擒之后，我的人便查他在暗中的势力，发现他与宫中某个势力有来往，查到的却是佟贵妃。”

佟贵妃是小皇子的圣母，扶自己儿子上位，自己垂帘听政，确实有动机。

“抽丝剥茧，摘去那些伪造的证据，真正指向的确是宫婕妤，她想效仿开国女帝，自己称帝……当年，我姑姑的事……她也掺和了一脚。”

玉小霜更是错愕，半晌，稳了稳心神，回握他的手，他常年习武，手上有薄茧，并没有贵公子的细皮嫩肉，却莫名让人心安。

身在自家院子里，暗卫环立，宫未然并没有什么顾忌，说起了当年的旧事：

“宫家这些年萎缩的很厉害，家族越来越小，渐渐地就不分家了。当时，我太爷爷，也就是宫家家主还在世，他膝下有三位嫡子，大老太爷，二老太爷和我祖父，宫婕妤是大老太爷的嫡长女，宫家进献给皇帝的，都是长房嫡长女。

这些都是早已定下的，宫婕妤那时愿不愿意，不得而知，只是皇帝想要废除此祖训，亲自微服去宫家说项，此事需要宫家的配合，否则他直接下旨，只会惹人非议。

太爷爷战战兢兢，不敢应承，怕皇帝只是试探，答应便是给了皇帝摧毁宫家的借口，毕竟按着祖训，宫家还能苟延残喘，留下一丝血脉。

皇帝劝不动，负气而走，不想就是那次遇到了我的大姑姑，一见倾心，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而宫婕妤是个很自傲的人，她能接受自己是祖训的牺牲品，可她不能接受另一个宫家女子被皇帝捧在心尖，而自己处于难堪的境地。她恨皇帝也恨我姑姑，皇上那里不敢闹，家里确是闹过好几次。

皇上非娶大姑姑为后，我太爷爷只得求太后出面，最终我姑姑顶着丁太傅孙女的身份为后，我太爷爷却被宫婕妤闹得气病了，又心焦皇帝会更加严厉地打压宫家，最后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太爷爷过世后，宫婕妤撺掇着大老太爷将我们三房赶出家门，祖父不堪受辱，只得便带着我爹娘和小姑姑出去自立门户。

宫婕妤还是不罢休，不知怎么和端王爷联络上，她作为内应，在我姑姑临盆时动手，那晚的接生婆，侍候的丫鬟都是她的人，所以……我姑姑才孤立无援，那般惨死……”

想到那晚，玉小霜只觉得满眼的血色，还有女人凄厉的惨叫，婴儿的啼哭，玉小霜不禁打了个寒战。

宫未然轻轻将玉小霜搂在怀里，玉小霜的面颊靠在他的脖颈处，他的肌肤，有些凉，他继续说：“我祖父知道后，惊惧哀痛，一口气没上来，也去了，我爹娘，姑姑也又怒又痛，也是红了眼，才……

那晚的接生婆和当值丫鬟都被秘密处死了，没留下一个活口，在端王爷的密室里找到他们之间往来的书信。后来还找到一个小太监，当时藏起来了，事后不敢多言，直到那时才说出当时的情形。

审宫婕妤也费了很大的力气，好在最后都招供了，她也咒骂这些祖训，说若不是这些，她可以和她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这是她的愿望，何尝不是我大姑姑的愿望？她可以恨，也可以去想办法解决加注在身上的不公平，祖训固然过于苛刻，她入宫前求了皇帝，未必就没机会脱身。

皇帝当时给过她机会，问她可愿入宫，若不愿，皇帝也不会勉强，他会说暂时不要宫家女，日后再公布皇后身份，也算是依了祖训，全了孝道。

可她却执意要进宫，把一腔恨意都撒在大姑姑身上，她认为是大姑姑抢夺了她的一切，却忘了，她不爱皇帝，她曾有过机会。”

宫婕妤的落败并不算冤枉，自作孽，不可活，害人终害己。

第二百二十一章 栋梁之才

=================================

顾府中地上的积雪已经完全清理干净，树干枝叶，屋瓦飞檐上的雪还在，留个意境，而初春的气息慢慢浸染整个院落，细小的叶苞打着卷儿地舒展，点缀白雪，添了不少绿意。

玉小霜还未想好劝慰的话，宫未然又道：“毒衣案也有她的影子。”

玉小霜惊诧，略略一想便问：“她与宫万笙宫万箫两兄弟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