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共用身体的日子(138)

作者:谈树 阅读记录

青樱抬手招了招,不远处草地上几只白兔面面相觑,丢下身前正推着的雪槠树叶,蹦了过来,立起耳朵仰起脑袋等吩咐。青樱蹲下身,在它们脑袋上挨个摸过,后者便蹦去婴勺屋里了。

青樱道:“希望小殿下不要有大碍。”

曦和道:“四海八荒我就没见过几个比她还抗造的,即便没了身体,也不用担心。”

“我的驴用了法术之后的那几日,连看见兔子都想啃,见着海水都觉得是温柔乡。”弈樵摸了摸下巴,气定神闲地道,“但我看这丫头的模样,好像还挺乖巧的么。青樱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操心。”

青樱不放心地喃喃道:“可你的驴没喝酒啊。”

……

…………

自从昨日弈樵与曦和同时在她身上施了法术,婴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好事在于,原本她并不晓得那个劳什子的四境轮印打在了自己身上的哪一处,现在感受那法力的作用,倒是挺清晰的。

坏事在于,这印好像全身都有。

师父和弈樵常常凑在一起研究新法术,从前都是那弈樵那头驴做试验,今日轮到她,这才明白那驴脾气坏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原本就属火,且是整个西南荒讹兽一族中最属火的一只,当年在天宫徒手偷昴日星君的火种都不在话下,今次却觉得身上烧得慌。

这烧并不是烫,而是某种在皮下蔓延的有一定限度的热,就像泡在热水里刚出来那会儿,想要张口喘气散散热,还想出去吹风。

除此之外,她暂未觉得这些遍布全身的印有被拔出来的征兆。

婴勺起先在外头绕着雪槠树走了一大圈,吹了风却没有好转——或许因为这夏天的海风并不怎么凉爽——她一路遛遛跶跶地来到了宫殿的背后,一眼相中了那通往酒窖的地道,下去之后,又一鼻子相中了她师娘从天宫带过来的桃花酿。

龙变梵度天的七眼泉,是天宫二十九天的孕灵之地,从来不让人随意进入。那泉水甘冽,滋养了二十九天以上所有的花草,还有生在那儿的神胎。

七眼泉,配上七眼泉边的蟠桃,这酿出来的酒一直是天宫的绝美之物。只是这酒后劲有点足,寻常宴席上并不把它拿出来,婴勺很少能喝到,谁知道师父这里有一整窖。

她蹲在地窖里开了一坛酒,深深地嗅了一口,克制地饮了小半口冷酒下肚,顿感四肢百骸都舒坦了。于是克制地一手拎了两坛子回到地上,正巧碰上来寻她的青樱,又克制地请青樱帮她再拿几坛回屋。

后来的活儿就交给兔子们了。

婴勺觉得自己一个喝了酒的人,最好别在外头乱晃,失足落下海还是小事一桩,若是被东海的人看见洛檀洲上有个一边喝酒一边围着岸边撒欢的疯子,那就太不成体统了,于是她很懂礼貌地让自己待在屋子里,不随便出去。

只是她得有些小菜佐酒,青樱最体贴不过,给她做了一大桌子菜,婴勺闻见香气顿时就满足了。她盘腿坐在席子上,胳膊肘抵着桌面,手掌拖着腮帮子,一边夹菜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绝美的洛檀洲,回想自己过去万年来的日子,好像从未有像今日这般舒坦。

只是这消火的方式好像选得略有差池,这酒喝下去的时候凉爽,可过了那片刻,就更热了。而越热她就越饿,有时连屋里的兔子差点看成个大白包子

罢了,有这么好的酒喝,就不要计较这些了。难得师父不计较自己刨了她的酒窖,这几日自然要可劲儿来。

婴勺酒足饭饱了,就窝到床上去趴着。

这屋子是她自个儿的屋子,床也是她自个儿的床,曦和与青樱一直把这里打理得很好,屋里什么都没有坏,也没有落灰。一切都和三百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枕头和床褥的布面都没换过。

只是被褥上没了她的味道,不过没事,睡一睡就又有了。

婴勺在被子里蹭了蹭,咂吧咂吧嘴,满脸红彤彤地睡了过去。

这期间曦和进来看过她两次。大约是怕她被自己憋死,从此一世英名扫地,婴勺感到自己被人从被窝里刨了出去,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继而听见曦和的声音说“怎么这么烫”,然后有酒坛子被碰倒的声音,紧接着弈樵叨叨着“把这些玩意儿给她搬出去”,酒坛子于是开始在地上滚动——估计是白兔们又被使唤了。

被夺走酒的婴勺在睡梦里嘟囔了两句,被曦和无情地在脑门上敲了一下,然后安分了。

大约是曦和对她有些担忧,或者是青樱,婴勺感到有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床边。她嫌热蹬掉了被子,有人给她盖上,再蹬掉,再盖上。等她第三次蹬掉,对方放弃了,给她换了个轻薄的毯子,婴勺总算安分了点,翻了个身冲着墙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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