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246)
她弟弟白死啦?
她白白中了毒?
外面观审的民众一阵哗然。
王大人也怕引发民众不满,说他没有秉公办案,只得向石小满细细解释起来。
实则,是解释给外面的百姓听的。
“比如你说季家强掳你进府,人家季公子说了,是你自愿进府。更何况,你没证人证明你是被强掳进去的,但是季公子有无数下人证明,你是自个好好走进去的,没人胁迫你。按说,我还该判你污蔑季公子。”
“杀人一事也是如此。你指证那黑衣人是季家的下人,你又没证据,本官也不能让你说是就是,是吧?”
“你弟弟的死,连个证人都没,一样道理,不能你说谁杀的,本官就判谁吧?”
“公堂断案,要讲究证据。本官若是听这石小满一面之词,那往后,岂不是,谁空口白话,都可以诬赖别人杀人夺物了?”
王大人有理有据的一段话,听着围观百姓,都连连称是。
可不是嘛,万一哪天被诬赖的是自己怎么整?
那她,来这府衙的意义在哪里?
石小满一脸茫然。
环顾四周,没看到熟悉的面孔。
黄氏从书生那拿了钱,一听说没她事,不等堂审结束,就拉着男人跑回了镇上。
石小满,突然有些心慌。
那黑衣人,她日后要到哪里去找他?
她的毒,她中的毒怎么办?
季言安身上那香味,越来越重了。
石小满,头都疼了,额角的平均砰砰砰地跳着。
四脚并用,石小满从地上爬起来,往后方观审的人群里钻。
“这是干嘛?还不快来人,把她拉回来。”
石小满被拉了回来,跪在季言安身侧。
季言安是举人,见官可以站着不跪。
此时,他站着,石小满跪着。
腰间的熏香,正好往她鼻子里钻。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那黑衣人要是不在,谁给她解药?
那死去活来的感觉,她再也不想要再来一次。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出去,我要找人。”
“你要找何人?”
王捕头不爽极了,这是府衙大堂,这娘们当这是她家呢?
“放开我,我要找人。我不告了,我要走了。”
王大人那意思,石小满听明白了。
她没证据,指证不了季言安和季夫人,她弄不死他们。
并且,她快要死了。
石小满感觉,心口又开始泛起疼来。
她是不是又要毒发了?
毒发的痛苦,她不要再经历一遍了。
解药,她要解药。
她该找谁去拿解药?
黑衣人,黑衣人在哪里?
几个衙役一起摁着石小满,石小满挣脱不开,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放开我,放开我。”
那股子甜香味,直往石小满的鼻尖钻。
一点点的,挑动她狂躁起来。
“我要去找黑衣人,找黑衣人。我要解药,我要解药。”
此话一出,府衙大堂一片寂静。
“什么解药?”王捕头小声地问道。
“解药,解药,我要解药。我要毒发了,我又要毒发了。”
石小满疯狂地挣扎着,心口越来越堵,身上开始微微刺痛。
是毒发了,是毒发了。
“黑衣人黑衣人,我要解药。我们明明说好的,让我上公堂指证完季言安和季夫人,就给我解药的。”
石小满眼神开始泛散。
“骗我,他在骗我。啊啊啊,他骗我。我都帮他对付季家了,为什么骗我?”
季言安冷眼看着,虽然石小满因为药性的原因,理智几近于无。
但还是下意识的,不敢吐露,亲手杀了石小蛰的事。
毕竟,杀人,是要偿命的。
季言安出言激道:“没有解药了,你都没用了,那人何必给你解药。”
“我有用,我有用,我可以指证季言安,我可以让他考不了状元,我能帮你们毁了他。说好了,说好了,事后会给我一千两银子的,说好的。”
“所以,为了得到一千两,你亲手杀了你弟弟?”
石小满猛然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言安。
“我没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他逼我的,我不愿意的。他给我喂了毒药,我毒发了啊,我要痛死了啊。他说,不杀了小蛰,就不给我解药。我没办法。”
“我去……”
这句话,又把安静如鸡的府衙,炸成了一锅粥。
“杀亲弟弟?”
“这娘们,真是狠啊!”
“他不死,我就要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小蛰本来就快死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把他推到季家的马下,季家怎么会为了息事宁人,治好他的渴睡症?是我,是我救了他。他把命还给我,还给我而已。”